“唐風月!”
司命寒仰起頭,眼中瞳孔微縮,身上迸發出驚人而激烈的戰意。
“哈哈,大家看,這縮頭烏龜出來了。”
孫方三人用力大笑,恨不得所有人聽見他們的聲音。雖然有人告訴他們,不得暗中毀掉唐風月,但現在是明面上的嘲諷,不算違背莊主意願。
事實上,以那位莊主的氣魄,就算看重一個人,也不可能將他像溫室花朵一樣培養。所以孫方三人完全不擔心。
身影如一片輕葉飄落,唐風月站在水榭樓閣前,面對眾人。
“唐兄。”
張雅堂和李飄香都有點擔心,今日司命寒來者不善啊。
“司兄,你果然進步良多。”
唐風月看了司命寒一眼,僅從氣勢上分辨,對方就經歷了一次蛻變。如果最初的司命寒是一柄插在鞘中的寶劍,那麼此刻的他,至少有一半的鋒芒露在了外面。
這在外界,恐怕光是氣勢,就足以讓很多天才生不起與之對抗的勇氣。
“唐兄,從第一眼看見你,我便知道你不簡單,但你還是超出了我的預料。今日,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打敗你。”
司命寒聲音洪亮地說道。
他清楚,唐風月已成為自己的一個心魔,只要將之擊碎,便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當然,他也沒太將唐風月放在眼裡。對於一個人傑來說,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敵人。而唐風月,顯然只是其中之一。
唐風月正要說話,張雅堂忽然走上來,對司命寒道:“司兄,久慕大名,在下想向你討教一下。”
他擔心唐風月不是對手,便想要以身試法,讓唐風月對司命寒多瞭解一些,也好有所準備。
司命寒看了唐風月一眼,淡道:“隨你。”
“清風無物!”
右手握劍,張雅堂一劍疾揮而出。輕若無物的劍氣,就好像春日的一縷微風,無聲無息中暗藏殺機。
張雅堂深知糾纏沒有意義,一開始就動用了殺招。
然而面對這一招,司命寒只是伸出了兩根手指頭,那近乎於無形的劍氣就被捏住,再也無法寸進。
“太公劈山!”
張雅堂左手一抽,從腰間拿出一柄巧斧,身上原本飄逸的氣勢一下子變得厚重而暴烈,重重一斧頭劈下,令空氣發出劇烈的破碎聲。
他身為天斧門弟子,最厲害的自然是斧法。而太公劈山,就是天斧六式中的第三式,亦是他最強一式。
司命寒表情不變,另一隻手握拳,似緩實快地直撼勢不可擋的斧頭。
砰!
一圈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像風吹過。而後,司命寒的拳頭忽然爆發出萬鈞之力,轟然一聲盡數衝擊向張雅堂。
“噗!”
斧劍落地,張雅堂被李飄香扶住。
“大師兄,你沒事吧?”
李飄香一臉擔憂,急聲問道。
張雅堂搖搖頭。司命寒沒有下重手,所以他只是受了輕傷,但一顆心仍是往下沉。
對方剛才那一拳,並不是高明的拳法,卻將天斧六式的部分力量反擊給自己,足見對力量的運用已至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這樣的實力,唐風月有勝算嗎?
張雅堂嘆了口氣。
“姓唐的,你想利用你的手下去摸清司少俠的底線,看來計劃失敗了。”
孫方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唐風月的機會,嘲諷一笑。果然,很多人都面帶異色地注視著唐風月。
唐風月只是一笑,並不辯解。
原本他想阻止張雅堂,不過對方一片好意,而且對張雅堂來說,與司命寒交手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不誇張地說,若是張雅堂能仔細揣摩剛才的交手,並有所領悟,對他將大有裨益。
“唐兄,你準備好敗了嗎?”
和張雅堂的交手,司命寒連熱身都算不上,他只希望唐風月能多堅持一下,不要讓他失望。
“司兄,請。”
唐風月語氣平靜。
二人相距三十米而立,彼此之間似有一股暗流緩緩湧動,隨後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後,竟響起嘩啦啦的聲音。
空氣彷彿凝滯,重如鐵鉛。
四周的人早已退開。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二人的實力其實不值一提,哪怕是孫方也這樣想。
但二人的天賦不能不讓人心驚,同樣的年齡下,絕對是可怕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