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管著田地鋪子的管事都是她的人,賣身契也在她手上,照理說,她不用怕聞大夫人能起什麼妖蛾子,比如拉攏那些人投靠她,然後每年給她的錢少了,卻把一部分錢給了聞大夫人,要敢這樣做,她就將那些人換了,另換新人上任,就算新人能力不行,虧了,她也不會讓聞大夫人如願,讓錢落入她的口袋。
但總是要防一防的,她當然希望田地鋪子方面不會被聞大夫人一步步侵蝕,到手的錢不會少,畢竟如果跟聞大夫人鬥個兩敗俱傷,聞大夫人沒錢,她也沒得到錢,那自然不是她想看到的。
聞老夫人出身底層,而聞大夫人出身較好,當年聞家乍貴,娶了出身較好的聞大夫人,聞老夫人初次跟層次完全不同的媳婦打交道,因畫風不一樣,覺得左右不喜歡聞大夫人。
後來發現娶進來的其他幾個兒媳婦,因都比她出身好。所以畫風跟聞大夫人類似,她這才明白,原來不是聞大夫人不對勁,是她自己不對勁。但這時就算明白聞大夫人沒做錯什麼,只是她們層次不一樣,行事不同,產生的理念差異,帶來的誤解,但印象既已形成,想再轉變就難了,所以聞老夫人對聞大夫人,一直不怎麼喜歡。
不過這會兒聞老夫人也就是說幾句色厲內荏的話,就像錢婆子猜的那樣。聞老夫人雖不忿聞大夫人的行為,但也知道收回管家權不現實,於是只能哼唧幾句,眼睜睜地看著聞大夫人將那些下人打發走了。
打發走的這些人中,聞百翎院中可不少。
這會兒人打發走了。自然又換上了新的一批,這新的一批,不用說了,肯定全是聞大夫人的人馬了,不像以前,一些是她娘留給她的人馬,一些是早年聞老夫人安插在她這院中的人馬。
春分看著院裡新換了一批人。恨聲道:“聽說跟上次的事有關,這些傢伙們,為了點錢就興風作浪,幸好大太太沒怪罪,要不然說是我們指使的,可就完了。”
立夏聽了忙道:“你傻啊。除了李婆子等人是先夫人給小姐留著的,有賣身契在,其他人的賣身契又不在小姐手上,哪裡算我們的人,我們又哪裡指使的動她們?”
說完不忘看一眼聞百翎。看聞百翎可因她的聰明勁而讚許地看著她。
結果還沒來得及看聞百翎的反應呢,那邊春分就反駁了,道:“那些人也不是丁姑娘的人啊,她不照樣指使的動她們?”
“咱們小姐跟丁姑娘那一樣嗎?那事沒曝出來前,咱們太太跟老太太關係那麼好,那些人會聽丁姑娘的吩咐辦事也很正常。”立夏道。
春分想著這倒也是。
一邊的聞百翎卻暗道,不還有一些人是聞大夫人的麼,不也照樣見財起意幫丁麗萍了,所以這年頭,就算賣身契不在自己手上,只要有錢,也沒有辦不到的事,要不然全後院都是當家女主人的人,還用得著宅鬥嗎?不就是因為就算全後院都是當家女主人的人,也擋不住一些人見財起意,賣身契在女主人手上也照樣能搞妖蛾子麼?
所以聞大夫人沒趁著這次的事,給她栽什麼贓,原因很簡單,因為她跟聞大夫人沒什麼利益糾葛,不像丁麗萍母女,整天從聞老夫人那兒得外快,早看的聞大夫人不高興了,所以,這事本來就是丁麗萍做的,再加上丁麗萍不得聞大夫人喜歡,聞大夫人當然不會栽贓到她頭上,而是狠狠地將劉氏母女收拾了。
說實話,聞府這次的醜聞,雖讓聞府姑娘受了點連累,但對四房的人來說,卻也不是完全的不快,原因很簡單,因為將劉氏整下去了,這下她肯定不敢找眾人麻煩了——至少明面上不敢找了——也不敢吸大家的血了,所以對四房來說,這樁醜聞有弊有利。
當然,這對聞百翎也一樣,她知道這一下,估計是把丁麗萍一舉整垮了,再重生,發生了這種事,估計也沒法實現她嫁鎮國公世子的遠大目標了,且劉氏在聞四老爺跟前也撈不到什麼好臉色,讓她不用再擔心親事會被劉氏把持了,她努力一把,讓哪個合適的人過來提親,估計劉氏也不敢折騰什麼了。
當然了,劉氏不敢把持她的婚事,這是明面上的,暗地裡她還是要當心的,畢竟狗急跳牆這種事也是有的,萬一劉氏沒嚇怕,反而一心想報復社會,就是要搞的四房上下不快活呢?到時暗地裡使些什麼小手段,又像上次那樣算計她,就是要毀了她的清白,好把她推入火坑,一幅她跟她女兒過不好別人也過不好的扭曲心理呢?也是不能不防的。
所以聞百翎沒因劉氏母女龜縮而放心,相反還提高了警惕,免得大意之餘,遭了劉氏的毒手。
聞府大清洗告一段落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