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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聲道:“是不是太興奮了?”

肅淳嘿嘿地笑著,不做否認。

“現在,沐清塵應該已經安睡了。”安王說:“這一仗,雖然是硬拼,可依然有巧取的成分,沐清塵的心機非同一般。肅淳,你要想他學習,用兵當用心。”

“等我們奪了蒼靈渡,我就請了他來指教,”肅淳笑道:“不過,那也得他能從秦階手下留了命才行。”

安王轉過來,看著刺竹:“我們是作壁上觀,還是下河摸魚?”

滿月當空,月光清亮,刺竹的臉色肅穆凝重。他遲疑片刻,問道:“王爺希望我如何回答?”

肅淳吃了一驚,笑意頓時消失,因為刺竹的話裡有頂撞的意味,似乎已經猜到安王想動作,而他心有不滿。

安王也默然了。

肅淳的心裡當然希望能趁亂奪取蒼靈渡,但是,他看了看刺竹,心裡生出些顧慮來,話在嘴邊繞了一個圈子,還是沒有吭聲。

在三人僵持般的沉默中,月亮躲進了雲裡,黑暗壓迫下來,而對面蒼靈渡的高山峭壁也彷彿從水面移了過來,一起逼近。三個人的心頭,都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逼仄和窘迫,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過了許久,安王突然問道:“你說,沐廣馳帳下有個謀士,叫宣恕?”

“是的。”刺竹回答:“應該是他的軍師。”

“宣恕……”安王陷入思索中,食指不停地點著,似乎在使勁地回憶什麼。

“他是殘疾人,不能走路,坐在輪椅上,不過聽說,他以前不是這樣……”刺竹說:“應該是受傷所致。”

安王猛地抬起頭來,說:“我想起了,他受過腰斬之刑。”

刺竹和肅淳驚訝地對視一眼,腰斬是極刑,能活下來已是萬幸,但是宣恕犯了什麼罪,會被腰斬?

“這個事情我記得,”安王說:“宣恕是個隱士,淮北人氏,一直跟隨沐廣馳,後來我們和淮王兩江分據之後,他潛回淮北,想帶走自己的妻子。他妻子自他走後被遼陽總兵納為妾室,他在帶妻子出逃的時候被捉,遼陽總兵以**擄掠之罪要聖上判他腰斬,當時我持反對意見,因為據說這個宣恕是個人才,深諳兵法,而且他跟他妻子並未斷絕夫妻情分,只因戰爭而分開,但是遼陽總兵口口聲聲指他是強擄,說他妻子並不願意跟他走……聖上也就同意了,結果腰斬之時,他妻子當眾自刎,以示願意跟隨宣恕上天入地……聖上方才明白真相,追悔莫及。”

“腰斬過後,宣恕就不知所蹤了,原來是被沐廣馳接了回去。他能保住命,不錯了。”安王說:“這麼看來,沐清塵是他的徒弟。徒弟都如此了得,那師父不是神人了……”

“碰過幾次面,此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刻能點撥清塵,這樣看來,清塵不但得他真傳,深藏不露也是繼承了此人的秉性。”刺竹沉聲道。

“沐清塵……”安王幽幽地嘆息道:“你們都看見過他了,可我,還不曾識得他的廬山真面目呢……”彷彿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心裡卻為何總是放不下,即便是隔著這一江之水,我卻還是想要去感覺你……

第36章 鬥秦軍清塵下計重創 (上)

清晨的陽光穿透了薄霧,一身銀甲整齊的清塵站在中軍帳前,感嘆道:“霧也散得太快了,不然,我還要趁著天地混沌去敲敲秦階的腦門子……”

宣恕的聲音從他身後慢悠悠地飄過來:“算了吧,霧散得早,那是老天可憐你爹,昨晚一夜未睡,這會兒才合上眼,你又要出兵,他還睡得著?別鬧騰了……”

嘻嘻,清塵笑著轉回來:“宣伯伯,你想出好法子沒有?”

鬼精靈,自己想不出了,又不肯認輸。宣恕說:“我聽你的呢。”

“總是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兵丁懸殊太大,而且我們的給養也成問題。”清塵蹲下來,仰視著宣恕:“能難倒我的問題,是難不倒你的,對不對?”

宣恕定定地望著他:“只有一條路可走,但是你不會去走。”

清塵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來:“那就一路打下去!”

“報!”士兵跑過來:“秦軍已經開拔,向知樟縣集結。”

清塵看了宣恕一眼,面色陰沉下來。

“看來你爹沒覺睡了。”宣恕輕輕地轉動了輪椅。清塵手快,一把拖住他:“別吵我爹,我有辦法。”

宣恕回過頭來,只見清塵悠然一笑,彷彿勝券在握。

如同昨日一樣,秦軍大軍壓境,密密匝匝而來,一路毫無遮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