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打仗哪有不受傷的,打多了綁帶,自然就綁得好了。”刺竹配合著清塵,前面後邊每個人繞半圈,解去了綁帶。上好藥,原樣綁上。
“你這傷,一個月才能好全。”刺竹嘀咕道:“右邊虎口還沒好,左邊又傷了肩……反正也不能打了,我去勸勸安王。讓你們走吧……”
清塵轉頭,看著刺竹,忽而輕輕一笑:“趙刺竹,你心軟了……不忍見我和秦駿對決是吧?”
“都不容易……”刺竹並不否認,輕嘆一聲:“要是沒有戰爭該多好……”
“快了,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清塵幽聲道,看看刺竹。問道:“打完仗了,你打算幹什麼呀?”
刺竹想了想,呵呵一笑:“頭一件事,就是去看看你。”
“看我?”清塵愕然,隨即笑道:“看我幹什麼?”
“看你嫁人了沒有……”刺竹回答。
“我嫁沒嫁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清塵愈發好笑:“我嫁了,你怎麼地?我沒嫁。你又怎麼地?”
刺竹思忖片刻,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你要是嫁了,我就放心了,你要是沒嫁,我負責。給你找個婆家。”
笑容緩緩地消退,清塵淡然道:“你這是操哪門子閒心啊?我的事,不要你管呢……”
“哪能呢,我們是兄弟!”刺竹呵呵地笑著:“告訴哥哥我,你喜歡啥樣的男人?”
清塵抬眼看著刺竹,輕聲道:“我喜歡的男人啊,就是……個頭高大,身材魁梧,當過兵,打過仗……”
“就是你爹那樣的!”刺竹自信滿滿地說:“這很容易,我們這一堆將軍,隨便你挑。”
“我還沒說完呢,你哪這麼性急?”清塵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又繼續盯著他的眼睛,低聲道:“他呢,要為人老實,待人真誠,脾氣呢,該象個男人的時候,就大氣豪爽;該象個女人的時候,就溫和體貼……”
刺竹憋不住笑起來:“這不成了不男不女了……”
“你聽不聽?”清塵惱了,轉過身去:“我不說了!”
“聽,聽!繼續說。”刺竹趕緊正襟危坐:“我保證不打斷你了。”
清塵沒有轉身,盯著桌上空空的藥碗,臉上掠過一絲悵然,她低聲道:“他有些黑,一字眉,國字臉,眼睛大,嘴唇厚……”
身後傳來輕輕的笑聲,清塵忿然一轉頭。
刺竹正笑得起勁,一見清塵橫眉冷對,趕緊正色,卻還是有些打不住,漏出呵呵兩聲笑:“你說的人怎麼好像是我?”
“你有這麼帥?!”清塵慍道:“馬不知臉長!”
“我就是一字眉,國字臉,大眼睛,厚嘴唇……”刺竹見清塵真的生氣了,也不敢笑了,訕訕道。
“大言不慚!”清塵白了他一眼:“我還沒說完呢!”
刺竹訕笑道:“那你說,繼續說……”
“不說了!”清塵眉毛倒豎,憤然道:“以後我要再跟你說這些,我沐字倒著寫!”
刺竹一嚇,杵在那裡,不敢說話了。
清塵乜了他一眼,不耐煩地揮揮手,惡聲道:“出去!”
刺竹抬起腳步,悻悻道:“女孩子,溫柔一點嘛,你這樣子,怎麼嫁得出去?”
“嗤!”一聲金屬的摩擦聲在空氣中響起,拔劍了呢!
刺竹心知大事不妙,飛腳便走。
“清塵——”呼喊聲遠遠地從林子裡頭傳來,清塵一驚而起,急速地走到門外,應道:“爹!”
刺竹也匆匆從河邊走了過來,朝林子裡張望。
遠遠地,一隊人馬出現了,清塵倏地一怔,為首的,竟然是安王。
看見清塵站在院子裡,沐廣馳一躍下馬,三步並作兩步過來,一把抓住清塵的肩膀,急切地問:“傷哪裡了?”
清塵疼得一咧嘴:“肩膀……啊……爹……”
沐廣馳趕緊鬆手,想看傷又頗有顧忌,搓著手,好生無措。
“清塵,”肅淳也圍了過來,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沒傷到筋骨,都上了藥,包紮好了。”清塵別別腦袋,示意父親到一邊去。
肅淳奇怪地看著他們,又回頭看看刺竹。刺竹當然知道他們父子會說什麼,只裝作無事,望著肅淳微微一笑
肅淳走過來,拉過刺竹,低聲道:“清塵的傷真的不要緊?”
刺竹皺皺眉頭:“傷得雖然不重,卻也不輕。”
“怎麼傷的?”肅淳跟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