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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一日的行軍終於結束了,袁園坐在大帳中,心神不安。心中疑惑不知道林逸詩到底要用什麼方法,卻聽見帳外稟告聲:“王爺近日說想吃點清淡野菜,小人在附近村野找到一戶農家,農家大嬸燒了幾樣小菜,不知道合不合王爺的胃口?”

是林逸詩的聲音!袁園連忙清聲道:“進來吧。”

只見林逸詩領著一個身著粗布衫的大娘走了進來,大娘手中提著食盒,笑臉盈盈,見到袁園連忙跪了下去,卻沒有言語。

“你這是做什麼?”袁園起身走到大娘身邊,望了一眼那食盒,對林逸詩輕聲問道。

林逸詩蹲下身子,開啟食盒,裡面並沒有什麼清淡的小菜,而是一件農家女的粗布衫。他一邊取出衣服,一邊不急不慢道:“這位大娘就住在附近小村莊中,是個啞巴,絕無可能說出此事。我已經給了她足夠的錢財,借她的木屋一用。時間不多,請趕緊換上衣服。”

袁園遲疑了一下,待林逸詩轉過身後,便脫下了戎裝,換上輕便的農家衣衫。農家大娘也照著林逸詩的意思,換上袁園的衣服。袁園明白在她離開的這幾個時辰中,大娘會在大帳中扮她休息,便刻意大聲對著帳外說道:“這小菜不錯,本王要休息了。林侍衛你替我送這位大娘回去罷。”

此時,暮色已經吞噬了天空。袁園身穿一身茶色的粗布衫,提著食盒跟著林逸詩出了大帳,夜色朦朧,守衛計程車兵也沒有過多留意。兩人很快上了馬,一路奔出了軍營。途中,林逸詩告訴袁園,他請了一個鄉下的赤腳大夫,說他是那個農家大娘的遠方表弟,愛上了富家小姐,卻不料讓小姐懷上孩子,請他為小姐拿掉這孩子。

袁園側坐在林逸詩身後默默地聽著,雙手不知覺攀上他的肩膀,恍惚間想起了兩個月前自己也同駱陽這樣一起騎過馬,可是到了今日,早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當時她眼中只有愛情而已,一門心思沉溺在駱陽的溫柔中,緊緊抱著他,心想只要他在前面就好,去哪裡都無所謂。現在她滿是憂慮王府和軍隊,還有自己的腹中的孽種,只求能早早拿掉他。

林逸詩乾淨利落地勒住馬,打斷了袁園的思緒。眼前是一個人家甚稀的村莊,約莫不過六七家,都是一些低矮的小茅屋。林逸詩抱著袁園下了馬,袁園示意自己可以下地行走,林逸詩卻沒有放下她的意思,直接抱著她進了一個小屋子。

小屋裡面早已經坐著一箇中年男人,五短身材,駱腮鬍子。看見林逸詩一進屋,便站起笑道:“宋嫂子的遠方表弟真是折騰,我已經等了你們好久了。”

“符大叔,這也是迫不得已。辛苦你了。”林逸詩將袁園輕輕放在冷硬的床上,對那中年男人道:“這位便是齊小姐。”

袁園埋下頭,緩緩伸出右手。她想這應該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姐應該有的表現,怯聲輕道:“有勞了。”

符大叔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替她把脈。半晌,符大叔的表情變得有些為難,他放下手,皺眉遲緩道:“宋嫂她表弟啊,我恐怕幫不上這忙。”

袁園一聽就急了,和林逸詩都同時問道:“為什麼?”

“齊小姐之前似乎服食過一種毒藥,雖然已經有高人替你解過,可惜齊小姐並沒有堅持用藥。棄小姐現在的身子實在太虛,如果強行把孩子拿掉,我怕連大人也保不住。”符大叔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收拾自己的藥箱子。

“你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挺不過?這孩子我絕不能要!”袁園抬手拉住符大叔的衣角,就像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林逸詩上前一步,止住符大叔收拾藥箱,擔心道:“如果打掉孩子,她會有多危險?”

符大叔推開林逸詩的手,將藥箱子背在肩上,對他倆人道:“在下雖然只是鄉下大夫,孰輕孰重還是有分寸,不可能為了錢財就輕易拿人命嘗試。齊小姐之前的身子已經受過重創,如果此時拿掉孩子,恐怕,不,一定會大出血,性命堪憂。”

“所以,小表弟呀,不如就去齊家提親吧?”符大叔看這對年輕人也實在可憐,齊小姐若是此番拿掉這個娃娃,有幸挺了過來,也會終生不孕。見她和宋嫂子的表弟又情投意合,便提議道:“你們倆生米已然做成了熟飯,就算身份如何懸殊,齊家老爺為了女兒的名聲也不會多做阻擾。”

袁園放開了抓住符大叔的手,符大叔好心勸林逸詩去府上提親的話漸漸變得虛無。強行拿掉孩子,她就會有性命之憂,可是日日一天天過去,肚子是唯一不能掩飾的真相。

邪王

南陵的東部邊境是一片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