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蕭乾坤冷冷盯著那位快遞男,以迅雷之速抬起腳,直接將那支筆踩爛了。
過了五秒,他風輕雲淡地張嘴對那人說:“地板太滑了。”
我當時有些跟不上節奏,只注意到他滿臉冰霜地回頭看了看我說:“吃飯去。”
隨後他自己一人直面快遞男。
我撓了撓頭很莫名地回到桌旁,猜測著那個人是不是欠了蕭先生很多錢沒還,但是蕭乾坤每天的表情都像別人欠了他幾千萬沒還似得。
後來我再一想,才明白自己差點春光乍現吃了虧。
因為我知道蕭乾坤是同志的原故,再加上光裸有益健康,所以一般在家我會穿的隨意,也不會穿胸衣。
剛想到這,類似犬吠的聲響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順著聲音望過去,發覺蕭乾坤雙手插在口袋裡,正費解地望著我。
然後,他的腿部有一隻幼年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正搖著小尾巴朝他吆喝,它眼睛上的兩束白毛顯得特別憨厚,可愛無敵。
我激動地衝過去一把將小狗抱在懷裡,那隻小阿拉斯加也很靈巧地用爪子扯了扯我胸口的T恤,我聽到蕭乾坤咳嗽了幾聲。
它是隻公的沒錯。
我想了想它的來歷,心裡忽然有些忐忑,一種不算好的預感慢慢湧了上來,於是就問蕭乾坤要來了簽收單。
當看到落款上沒有留下地址,只有“艾瑞克”三個字的時候,我收起了剛才很興奮的笑容,抱著阿拉斯加坐回了桌旁。
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
而蕭乾坤看了看我,冷淡地坐回對面,按著空調遙控器。
反正我的事與他關係不大,他也沒必要開口問些什麼,到是關於這隻小狗的去留,他竟然也沒提。
兩人無言靜靜吃飯,過了一會我便覺得冷風嗖嗖,抬頭往立式空調看去,溫度已然驟降到18°。
蕭乾坤一邊夾菜一邊說:“冷?”
我對著他點點頭。
他將菜夾到碗裡,又說:“活該。”
我無言以對,只好回房穿外套。
飯後,我給阿拉斯加暫時取名小X,這是英文字母,不是讀“插”。
意外的是,蕭乾坤回房前竟然對我說:“以後週末不用做。”
我疑惑的問:“做什麼?”
他一愣,臉色沉下去,回答說:“早飯。”
我看著他離去,眼裡盈滿了感激的光芒。
週末本就是悠閒的時光,我宅在家上網吃零食,很是自娛自樂,小X很活潑,沒個停地在房裡轉悠。
這隻小阿拉斯加很威武,它總愛用它尚且不鋒利的爪子狠狠扯著我的衣服,我想以後
7、第七章、相知難 。。。
若是哪隻小妞敢不從它,下場估計挺慘的。
然而當我開門去了一次洗手間回來後,小X就離奇失蹤了。
我前前後後找了它一遍,又發現蕭先生的房門並未關緊時,我心裡一下子就涼了。
因為我很擔心如果小X去他那兒留下什麼“到此一遊”的痕跡,它會不會被變成狗肉鍋。
於是嚥了咽口水,我敲了敲蕭乾坤的門,見裡面沒人應聲,我很困惑地輕推而入。
蕭乾坤的房間沒我想象中的可怕,很普通,基調以黑色為主,陳設簡單,也沒啥特別之處,主要是當時的我也未看出此中玄機,只四處喊了喊小X。
床頭有一隻木頭相框,我順便望了望,不由停駐了目光。
那是少年時的蕭乾坤。
照片背景竟然是一座綠色的山,他穿著長袖帶帽衛衣,還很酷地將連帽衣的帽子戴在頭上,表情依然沒有笑意,只是比起如今淡定沉然的神色,那時的他更多了些不羈的狠烈。
他的眉宇有著天生的冷冽,但這張照片卻照得很是純樸,充滿鄉野氣息。
在他身邊的男子應是正好可以做他父親那般的年紀,笑得很滿足、很和藹,山間的光打在兩人臉上,中年男子一身筆挺的衣衫,攬著蕭乾坤的肩膀。
我還未來得及移開目光,身後尖針一般的銳利隨之而來,蕭乾坤立在我身後,表情極度嚴肅,口氣十分惡劣地對我說:“滾出去!”
我一時愣住,回頭看見他滿臉的不耐煩與厭惡。
從小到大,還真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罵,我癟了癟嘴,只覺得挺委屈的,可畢竟擅自闖入他房間的是我沒錯。
我勉強地動了動嘴,想要將氣氛緩和,就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