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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宏州吸毒人員有25321人之多,佔全州人口的。從1995年以來,因吸毒死亡的人數高達2626人,有8400被感染上HIV,2600名艾滋病人。吸毒者中青壯年佔91%,吸毒使他們喪失了勞動能力,由此造成了勞動力匱乏,出現了田地荒蕪、出租、出賣的現象。有的人家窮到連一雙筷子都找不出來的程度,生計難以維持,孩子無錢上學,婦女離鄉出走。
德宏州的瑞麗是最早受毒品危害的地方,全縣204個自然村中, 201個村有人吸毒。至於在城鎮,曾握有萬貫家財的大款最後淪為家徒四壁的乞丐比比皆是。毒品的瓦解力量可以使個人傾家蕩產,也可以將一村一廠,甚至一地一國的興旺景象變得蕭條與破敗不堪。有的村寨因吸毒者過多,勞動力匱乏,出現土地無人耕種,或變賣或荒蕪的情況。在吸毒突出的少數民族村寨,姑娘不願嫁本地人,大多外出打工、嫁人;已婚年輕婦女拋家棄子,遠嫁山東、河南。在個別少數民族村寨,甚至出現了人口負增長。
南永村水庫社郭雲顯父子四人吸毒,媳婦不堪忍受,將幼小的兒子親手掐死後,服毒自殺;許老屯父子三人吸毒,在兩個兒子因吸毒死於艾滋後,許老屯絕望自殺。1990年以來,這個有243名吸毒人員的行政村,因吸毒死亡32人,11個家庭成為絕戶。吸毒人員為籌措吸毒資金,村民的雞豬鴨鵝,沒等養大就被偷了,種植的莊稼、草果八角,一一被吸毒人員偷摘,群眾顆粒無收。
梁河縣芒東鄉一對傣族夫婦都吸毒,家產早已變賣光,2001年1月夫婦倆竟殘忍地把14歲的女兒賣到山東,拿回4000元錢,不到3個月就吸光了。無奈之下,妻子只好帶著12歲的兒子上車扒竊,一次因無錢付車費,母子二人從行駛的車上跳下,兒子當場摔死。這種家破人亡的事情在吸毒者中比比皆是。
盈江縣弄璋鎮南永村共有29戶72人,其中兄弟或叔伯吸毒的有1戶25人,一家兩代或三代都吸毒的有17戶47人。因祖孫三代吸毒或父母帶動子女吸毒而死絕的有7戶,另有七八戶瀕臨絕境。水庫社村民郭雲顯父子四人吸毒,媳婦不堪忍受,將幼小兒子親手掐死後,自己喝農藥自殺。 章金社村民楊發強一家五口,人人吸毒,兩個兒子已吸毒致死,小兒子杳無蹤影。
隴川縣賽號鄉朋生一隊,這個1980年代改革開放初期就率先富裕起來的寨子,如今卻因吸毒和艾滋病蔓延,村裡青壯年大都進了戒毒所和勞教所,田地無人耕種,老人死了無人抬棺,十年間無一戶村民結婚娶媳婦,已婚婦女和未婚姑娘紛紛棄家逃往山東、河南等地另謀生路。該村當年的紅旗拖拉機手雷貴么的三個兒子,無一人活過1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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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之危……新的鴉片戰爭(5)
隴川縣有一個景頗族村寨,因吸毒有4戶人家已經成為絕戶,連續多年出現人口負增長。有一戶人家,兩個10歲、12歲的孩子染上了毒癮,為了從父親那裡得到錢,把父親也拉進來一起吸毒。一個只有230人的小山村,吸毒者就有56人,大部分青壯年都染上毒癮。每年收割甘蔗時,都要到其他村社僱請勞動力。
圖10:死於街頭的吸毒者
雲南一位名叫曹明強的全國人大代表在視察德宏州時激憤地說:“這和戰爭有什麼兩樣!被毒品和艾滋病肆虐的德宏,留下大批的孤兒和寡婦,在一些邊境村寨,已是‘千村霹靂人遺矢,萬戶蕭疏鬼唱歌’了。” 他在雲南四處奔波,一跑就是幾乎兩個月。他深入到少數民族的山寨,親眼目睹了毒品摧毀了一個村寨的慘狀:受此毒害的不僅有老人、孩子,連老鼠也從樑上滾跌下來,有的牛竟在寨子裡橫衝直撞地狂奔……
這是毒品對人的戰爭,一場新的鴉片戰爭。
●中國被毒品摧毀的村落
據中國警方掌握的數字,目前全國有十分之一的毒品來自雲南臨滄市,臨滄的毒品有一半來自永德縣,而永德縣最近5年抓獲的本縣販毒人員中,有85%是班老村的農民。班老村這個3000多人的村莊,村民因用揹簍為毒梟運送毒品,109人被捕,33人被判死刑。
毗鄰中緬邊境的班老村因為有不少村民用揹簍為毒梟運毒品,所以在雲南當地有“背毒村”之稱。班老村瀕臨怒江南岸,離緬甸的果敢地區只有40公里,歷史上通往緬甸的古絲綢之路就經過這裡。隨著道路的變遷,昔日騾馬喧囂的班老村,逐漸變成了一個被人遺忘的的死角,村民的經濟由此變得越來越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