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的走了過去。
這日孟扶搖到宗越的藥圃裡去取藥,一路走一路盤算著,看郭平戎那不肯干休的架勢,似乎認定了那晚脫他褲子的人就在這王府中,看樣子自己還是早點跑路的好,哎,早就應該走了,不就是貪圖著德王府免費又精緻的食宿嘛。
其實還有個理由孟扶搖是不會承認的——元昭詡幾天沒出現了,她有點怕自己撒丫子跑路後,這傢伙找不著她,雖然孟扶搖自己也知道這人神通廣大,正常情況下不會發生這等事故,但是,但是萬一呢?
孟扶搖神遊物外的抓出藥鏟,一鏟子沒下去,突然聽見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
與此同時伴隨著女子驚惶的低呼,自藥圃外的小花園的花亭處響起。
孟扶搖探頭去看,隔著花蔭看見外院侍女巧靈正蹲在地下,慌亂的收拾滿地破碎的瓷片,而上方,郭平戎神色陰沉高踞座上,他對面的德王,沉著臉呵斥,“笨手笨腳的蠢丫頭,滾下去!”
巧靈嚇得渾身瑟瑟發抖,飛快的往後退,孟扶搖無聲嘆了口氣——郭平戎最近心情煩躁,誰遇見誰倒黴,說起來還是自己連累了巧靈。
巧靈背過身悄悄抹淚,含淚的小臉在孟扶搖視野裡一閃便逝,孟扶搖看著她,忽然愣了愣。
這姑娘一向長得好,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秋水明眸,只是平日裡也沒多在意,如今這眸子被淚水洗過,水光盈盈,不知怎的看來有幾分熟悉。
孟扶搖還沒想出哪裡熟悉,就聽見郭平戎“嗯?”了一聲,忽然上前一步,一伸手卡住了巧靈的下巴,將她的臉硬生生轉了過來面的著自己。
他眯著狹長的眼,目光剔肉搜骨般將巧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十六歲的巧靈什麼時候被年青男子這般放肆的看過?何況郭平戎身軀高偉,面色如鐵,一雙上挑的狹長眼眸看人時總帶著三分邪氣,多少也算個有魅力的男子,巧靈羞得連脖子都紅了,倒更添了幾分風中嬌荷的韻致。
孟扶搖看著郭平戎的目光,想起元昭詡那句“寡人有疾”的評語,心中暗叫不好,她忽然想起來剛才巧靈的眸子看起來像誰——像自己!那孩子眼睛雖沒她明亮,但微微盈了點淚的時候,竟然有幾分自己的神韻,想必就是這雙眼睛,吸引了郭平戎的注意。
郭平戎確實在盯著巧靈的眼睛——那夜居高臨下,暗器之風激開那少女的面紗,黑暗裡看不分明顏容,唯有一雙眼睛明若秋水,華光璀璨,有種驚心的帶著煞氣的秀與豔。
那一刻他險些忘記憤怒,腦海裡只留下驚鴻一瞥的震驚。那一刻縱橫中州的他放棄了先前想要將孟扶搖亂刀分屍的打算,開始認真考慮,將這個膽大而又狡黠的美麗女子擄獲,如果她那雙慧黠的眼睛只對著他微笑,如果她用清亮細脆的嗓音在他身下婉轉SHEN吟,如果她那付纖長有力的腿絞住了他的身……那該是何等的銷魂?
男兒傲行當世,要的不就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至於那個接下他暗器並逼他落牆的男子——郭平戎冷笑著,“天地之輝”那麼好接的?上面的南疆劇毒沾著肌膚便即攻心,這人現在想必已經是死屍了吧?就算他好運沒死,那也只會落得更倒黴的下場——只要給他找出他是誰,必將其碎屍於刀下,讓他知道,十強者的弟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招惹的!
他心中心思千迴百轉,面色便陰晴不定,握住巧靈下巴的手指下意識的使力,痛得巧靈“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聽見叫聲郭平戎才鬆了手,再次淫邪的上下打量了巧靈一陣子,才轉頭對德王道,“想不到王爺府中,便是一個粗使丫鬟,也有這般的好姿色。”
坐在主位的德王,身架高大氣度沉雄,坐在那裡也有一人高,容貌本也是不錯的,卻有一道狹長的傷疤斜貫額頭,生生的破了相,據說這是當年臨江王叛亂,長孫太子計殺名刺客疏影,疏影的妻子兼搭檔亂梅為報夫仇刺殺太子,是德王一力接下她玉石俱焚的一劍,從此留下了這道永遠的疤痕,這位在無極朝野以忠勇著稱的王爺,此刻微笑著看著出身自己麾下的愛將,不以為意的道,“你這眼高於頂的,難得看上誰,既然喜歡,帶了去便是。”
“真的?”郭平戎目光一亮。
德王大笑,道,“不過一個侍婢而已,本王還捨不得給你?”
“王爺看她是個侍婢,我看卻是個寶。”郭平戎回身打量巧靈,若有深意的一笑,“難得遇見自己中意的,也是個緣分,我可不想委屈了她,這就帶她回去,開臉做妾吧。”
“你既然這麼抬愛這個丫頭,倒是她的福氣,既如此,我府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