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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懇請將戰北野遠遠封王,並主動提出封在貧瘠的葛雅沙漠——那是因為一位飽學碩儒告訴他,葛雅沙漠前身是個富饒的大陸,後被風沙覆蓋,沙漠深處有覆滅的古國遺址,那個富盛的王朝留下了難以計數的珍寶,這些珍寶,後來便成了戰北野黑風騎的頂級裝備來源之一。

而天高皇帝遠的葛雅,成為戰北野練兵的最佳地點,在那片廣袤的沙漠深處,除了黑風騎,還有戰北野以邊軍換防吃空額等多種手段招募的數萬精兵,他的軍隊裡,甚至有以鉅額財富招募來的彪悍驍勇的摩羅兵。

而因為老周太師的投誠,使他最終能以太師之尊保住了當時許多文武之臣,這些人雖然大多被削去權柄,還有些人隨王朝更替心意已變,但還有部分人,歷經宦海浮沉,如今各據一方實力,這些將舊事和感激默默壓在心底的人,始終在等待一個機會,來回報很多年前那位不凡老人的恩惠。

八方雲動,風雷將起,當蟄伏多年的蛟龍悍然昂首,帶來的必將是天搖地動的翻覆。

在密室裡養了一陣子傷,戰北野在某個日光明媚的早晨走出黑暗,對迎面向他微笑的孟扶搖道,“扶搖,我要走了。”

孟扶搖“嗯”了一聲,平靜的看他,這段日子他雖然在養傷,同時也在一批批的見人,和一群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幕僚整日整夜商討計擊研究路線,然後在他傷養得差不多的這天,她知道他要離開了。

戰北野注視著她明亮的眼眸,心底有豪氣萬丈更有離情千絲,此去關山萬里血火滌盪,再回來時一切是否如常?他很想和她說:扶搖,跟我走。然而他不能。

他不能這麼自私,他要改了這天地換了這朝野,他已經置她於亂世,再不能繼續置她於危險,她為他折掉的骨,斷落的齒,如同折在他心底某處血脈,永遠突突冒著血液,傷痕難愈的疼痛。

戰北野的手緩緩伸進懷中,撫摸著一個小小的錦囊,那裡是那半截斷齒——那日內殿之中,他偷偷揀起,揣在懷中,如果這一生不能擁有和她交換信物的那一日,他有了這個也算屬於他的東西,他留存到死,然後和他的骨灰同燃。

他道,“扶搖,我已經命人去通知宗越,讓他回來給你治傷,另外,黑風騎我留給你……”

“別,”孟扶搖拒絕得很乾脆,“帶走,我知道你在京中的力量無法和皇營軍以及駐京京軍對抗,所以你要送你母妃回葛雅,然後帶領你的精兵,和那些聯絡好的力量起兵一路打過來,但是你回葛雅的這段路,一定要有人護送,我本想親自護送你,可是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們都各自做各自的,誰也不用擔心誰。”

她笑,目光閃亮,她確實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真武大會戰南成這個皇帝會親臨武場,第一名會獲得戰南成當面嘉獎,還會獲得一部分天煞軍權!

她要拿真武第一,她要奪天煞京軍軍權,她要殺了戰南成!

她要在戰北野打到磐都之下時,親自為他開啟城門!

她小小的臉龐,因這些決定而光輝四射,明亮至不可逼視,戰北野深深的看著她,欲待伸手去撫,卻終於半途縮手,最終朗聲一笑。

“扶搖,且看你我,天煞金殿再相會!”

……

送走戰北野,孟扶搖進入了沒日沒夜的苦練期,她要做的事很多,和雲魂一戰,她的真力又有提升,她必須抓緊時間把大風的內力融合,她還得研究月魄的練氣精華到底和自己的真力合不合,順便還研究了雲魂給的那個盒子——巴掌大,黑色,沒有邊沿,看起來根本無法開啟,也看不出什麼質料,研究了很久只好先撂開,等那個虛無縹緲的機緣。

雲痕留在磐都——他來本就是為了參加真武大會的,太淵分裂成上淵和太淵後,雲家現在是上淵國的新貴,以他的身份,自然要代表上淵參戰,當初太淵宮變,他受傷後被孟扶搖拋下,是戰北野派人悉心照料,自此便有了交情,這次來磐都,雲痕聯絡上黑風騎,知道戰北野遇險,立即前來接應,如今戰北野託他照應孟扶搖,自然責無旁貸。

雅蘭珠在戰北野離開後第二天拼死拼活趕了來,發現遲了一步啕啕大哭,拔腿又要去追,被孟扶搖拉住——這孩子勞師動眾一追,戰北野的行蹤豈不鬧得天下皆知,孟扶搖巧舌如簧,大肆吹捧雅蘭珠武功,讓雅蘭珠以為真武大會沒有她這個第一必然失色不少,於是也乖乖留下等比武,準備弄個第一名回去向父王母妃炫耀。

這日孟扶搖練武練得無聊,帶了雅蘭珠拖了雲痕偷偷溜出來閒逛,此時真武大會召開在即,磐都武風濃烈,滿街帶刀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