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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遠的謎團,連同那夜某個清瘦的影子,帶著殺氣的行走如風的步伐,滴血的刀尖的乍現又隱,漫過地面的大灘血泊一起,被時光永久掩埋。

除了這幾個只有自己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的倒黴蛋,其餘人都被請到正堂等候城主,這些人一邊羨慕著“被城主請去單獨議事”的同伴,一邊高談闊論的喝著几上的茶,茶沒喝幾口,齊齊倒地。

等他們醒來,已經和尊貴的城主大人一同,分別囚在城主府的地牢的隔間,頭人們同仇敵愾,決定至死不向敵人屈服,誰知敵人根本不出面,很殷勤的送上食物和水,頭人們不知怎的特別的餓與渴,算準對方不想殺他們,放心吃喝,吃完喝完卻開始鬧肚子,趕緊找恭桶——地牢裡是有恭桶,可惜恭桶上刻著他們信仰的格日大神像。

打死這些人,也做不到對著格日神像拉屎,而且那恭桶還十分缺德的把神像的嘴當做開口,這恭桶誰要敢用,這輩子也別想活了。

當著大家面公然在地上解決?——大家都有頭有臉,也實在做不來,所謂餓可忍屎不可忍,不過一天下來,從阿史那到諸頭人,都被折騰得奄奄一息。

此時一張紙擺到他們面前,有人高叫著——按要求寫字吧,給你拉屎的自由。於是諸位不怕死不怕刑訊卻至死不敢褻瀆尊神的頭人,乖乖寫了手令,交出了本族所有的刀劍武器,以後需要取用,需得由縣衙配發,並對著格日神像立了血誓,發誓永生不得再起背叛之心。

唯一不肯屈服的是阿史那城主,他死死蹲在牆角,三天三夜沒挪窩,生怕一挪窩就把滿褲襠的臭氣洩露出來,這般毅力倒也令人佩服,於是他繼續把牢底坐穿,頭人們則繼續奔向排洩的自由。

一場原本足夠席捲全城,毀滅全城漢民的大禍事於是便被這種近似無賴的手段消弭於無形,而始作俑者,那橫空出世的女子,很快便將一紙蓋上縣令官印的文書昭告全城:城主因病不能視事,縣丞暴病身亡,現由其代任城主,掌管姚城境內軍政民政全部事宜。

這是發生在無極南疆小城姚城的一場不算牽連甚廣的動亂,本應如泡沫瞬間消逝於史卷和時間的長河,然而正如鋅芒在囊,無論如何不會被掩蓋其應有的光華一般,一些七國高層人士,仍然從這場區域性動亂之中,嗅見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陰謀手筆,殺戮之鋒。”璇璣國主鳳旋斜躺在寢宮裡一盞淡紫宮燈前,漫不經心把玩榻前垂落的流蘇,微笑如是說。

“因勢而為,占人機先,造事者,非凡也。”軒轅國攝政王細細讀完本國飛騎密報,淡淡讚了一聲。

扶風國神空聖女非煙倚在她那全扶風最高的高樓之上,透過飄飛的金色紗幕和浮雲,眼神朦朧的看向南方,良久,手指一抬,空空如也的指尖突然出現一枚黑色晶石,她沉默的和那眼睛般的黑石對視,半晌,輕輕道,“神的旨意,她的方向。”

天煞國烈王立馬於葛雅沙漠,浩瀚黃沙之中遙遙看向無極國的方向,他比常人更黑的眸此刻幽光閃爍,跳躍著熾烈而興奮的火焰,如同這沙漠之上,那輪永遠燃燒的熾日。

“女人,是你嗎?”

突然仰頭大笑一聲,烈王殿下揚鞭策馬,駿馬噴的打了個響鼻,揚蹄長嘶,潑風般馳去,留下一道深深的蹄印,一路向南,向南。

姚城城門處,淺紫衣袍雍容優雅的男子,微笑看了看城門口的佈告,喃喃道:

“我不過略遲一步,你連我的城都搶了……”

他揚眉,看向城主府的方向,那裡,那個笑意明朗如驕陽,身姿柔曼如春柳,行事卻雷霆萬鈞霹靂風範的女子,此刻,正在做什麼?是否,會想起某個被她不打招呼就扔下的人?

此刻,城主府內,新番城主孟扶搖並沒有想到被她無情甩下的元昭詡,更沒有想到小小姚城的動作會引起七國高層的反應,她正蹲在城主府地牢內,目光呆滯不可置信的盯著地上那一具屍體。

姚城數萬戎人尊奉的大頭人、姚城戎人的實際領袖、在戎人中擁有絕對威望,一旦真正出事就會引發動亂的姚城前城主阿史那。

突然死了。

無極之心 第十九章 無極之心

“我靠,早不死晚不死,在最不該的時候要死。”孟扶搖哭喪著臉蹲在阿史那絕無傷痕的屍體前,啃著指甲喃喃咒罵。

現在她這個代城主看上去當得風生水起,其實也就是一走鋼絲的活兒,忙得團團亂轉才算穩定了局勢,首先由宗越去信德王,詳述了此間事由,得了德王默許做了這個便宜城主,其次篩選了縣衙裡的比較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