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她笑起來,道:“你的意思是說長孫無極吧?他沒來找我,我應該生氣?可你剛才不是幫他解釋了麼?他父皇駕崩,一國不可一日無主,他當然應該回國繼位,難道丟下國家去千里迢迢找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朋友?那才叫荒唐呢。”
“還有你,你們。”孟扶搖抱著手臂,平靜而安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我不希望我成為任何人的拖累和責任,能來,我高興,不能來,我也無權怨怪,因為每個人一生都需要和寂寞孤獨做抗爭,每個人一生最重要的任務,是對自己負責。”
雲痕看著她,只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孟扶搖張開雙臂,大大的畫了一個圈,道:“相信我,我會過得很好,你看,即使這樣,我還是海上霸王……”她仰頭,微笑,“我是——孟!霸!王!”
她步子輕快的走了出去,以一種擁抱海天的姿態。
雲痕久久沉默在船艙的暗影甲,月光瀲灩如這海波盪漾,映上他眼眸晶光明滅。
良久他輕輕道:
“你真幸運……你真幸運。”
……
溫柔的海浪輕輕潑打船身,黑綢一般滾滾鋪開去,對面海島上燈火明滅,休整的海寇們在整理物資,船頭上有人對著大海喝酒,自己一口,大海一口。
雲痕步伐輕輕的過去,在那人身後站定。
那人不回頭,只沉默了一瞬,將手中酒壺遞過來,道:“船上沒好酒,馬尿似的,將就了。”
雲痕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印象中溫文爾雅的那個人居然也會說出這麼粗魯率直的話來。
“我在海上認出她時,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燕驚塵迴轉頭來,臉色蒼白,眼神中卻露出笑意,“你聽出這句話是她的口氣了吧?她就是這樣,在任何時候都是那個樣子,永不改變。”
雲痕沉默,對燕驚塵一開口便和自己談孟扶搖有些抗拒,最終卻淡淡道:“不,她在變,她越變越寬廣,心卻越發堅剛。”
燕驚塵笑笑,又灌一口酒,雲痕看著他的姿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