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搖以為他好歹要讓一讓,只要一讓,她便有機會掠過去和長孫無極匯合,然而那廝驚異之色一閃便沒,突然手指一劃。
一劃之下,他面前便似多了一層透明屏障,又像是個巨大的肥皂泡,柔韌而有彈性,任憑孟扶搖刀風捲起濁浪千層,拼命擠壓著那透明空間,將空間擠壓得變形扭曲,也始終不破。
孟扶搖卻也不驚訝,應變奇疾的冷笑一聲,剛才一刀還向前劃轉瞬便霍然後劈,毫無滯礙的在空中劃出一道九十度轉折,嚓一聲劈向身下坐舟!
攻擊是假,劈裂身下這船是真。
一刀出,坐舟無聲無息裂開,正好將孟扶搖和帝非天分開,孟扶搖心中大喜,正要躍向長孫無極,誰知帝非天似乎也笑了笑,突然自他的空間內探出手來,骨節格格一響,那手竟然長出一倍,閃電般抓住躍起的孟扶搖的腰帶,唰一下又把她拽回來。
拽回來往身邊一放,這下更好,舟只剩一半,狹小得可憐,孟扶搖衣服溼透,被迫緊緊貼在他身邊,大怒之下揮刀猛戳,帝非天的身體卻如滑玉渾金,刀鋒屢屢從他肌膚上滑過,感覺就像砍上銅像或枯木,就差沒冒出火花。
“得了,別砍了,爺幾十年前就是不傷之身了。”帝非天憂鬱的道,“給你砍得渾身癢癢,爺才想起來,好像很久沒洗澡了?”
孟扶搖崩潰,趕緊抽回刀,仔細檢查刀上是否有可疑曖昧泥垢類物質。
“爺不是你們這些濁人,一日不洗澡就生垢。”帝非天表情是俯視眾生的,充滿了對小人物的同情和鄙視,“爺三十年不洗澡照樣肌膚生香,不信你聞聞?”
說罷當真抬袖要給孟扶搖聞,孟扶搖唰一刀就插他腋下:“空門!”
鏗一聲刀滑過去。
孟扶搖抬手又戳他眉心:“空門!”
眉心裡冒出點火花……
孟扶搖一刀轉下腹:“空門!”
下腹如鐵,帶得刀尖一滑,向下撞到某物,鏗然作響,疑似金剛做成,孟扶搖抽搐——難怪那傢伙說,繫上繩子墜個元寶就可以釣鯊魚,真結實啊……
“你以為爺練的鐵布衫?”帝非天一手將她的刀推開,帶點審視的看著她,“不過老實說,你已經很讓爺驚訝了,女人能強到這地步?十強前五,綽綽有餘,再輔以時間經驗,問鼎天下也是有可能的。”
孟扶搖不看他,目光只轉向長孫無極,她看出來了,帝非天身週三丈之內,目前只有長孫無極可以接近,但是長孫無極還要守住雲痕,根本不能出手和她聯攻,而她就算全盛時期,也頂多在帝非天手下保得不死,想贏根本不可能,所以現在,想逃更不可能。
她有點沮喪,長孫無極接收到她日光,安撫性的微微一笑,孟扶搖眯眼看著那笑容,突然就覺得,沮喪什麼呢,最沮喪最慘痛的時候都經過了,現在雖然身邊有隻色狼,雖然一身狼狽衣衫不整,但長孫無極就在對面不遠處,那般鎮定含笑的看著她,而身周海浪平靜,波濤如歌,黑翅鷗輕淺掠過,起落如音符。
哎,其實世界還是滿美好的嘛……
耐摔耐打的孟小強,突然就悟了。
於是她也不打了,將刀一收,拿去剔指甲了。
好了,挺累的,既然皇帝陛下來了,總歸是有辦法的,女王陛下也該歇歇了。
她從一頭暴怒的母虎轉向一頭平靜的母羊完全是須臾之間,以帝非天的厚黑強大也不禁怔了怔,歡喜的道:“想通了?”
孟扶搖手中刀尖一擺,指向自己咽喉,平靜的道:“姦屍有興趣不?姑娘我打不過你,殺自己卻絕對沒問題,要不要試試?”
帝非天豎起眉毛,對著她露出難以下牙的表情,長孫無極突然道:“帝先生,打個商量如何?”
“嗯?”
“你有扶搖,我有金剛落得個僵持不下,當真要在這海上沒完沒了的一直吹風?”長孫無極笑,“在下邀請巫神大人登船,同遊穹蒼,大人敢應否?”
帝非天斜睨他:“提供你的船給我們合籍雙修嗎?”
“如果大人能令扶搖就範,在下也無權干涉。”長孫無極若無其事,“不妨來打個賭——我賭大人不用強,不用別人性命要挾,永遠也無法獲得扶搖。”
帝非天一笑,露出“你好像對你女人信心十足其實你卻不知道扶風巫術有很多辦法可以讓女人就範就算不用那小子威脅她爺一樣可以讓她乖乖撲進來你這是送羊入虎口我不笑納豈不可惜”的神情,隨即道,“條件?”
“大人允許我等一路相隨,在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