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的胸——不是吧?我就34B啊,剛才那倆,一個最起碼36B,還有個估計36E,人還沒到院門口,胸脯都快到床前了,唐怡光這眼睛怎麼長的?
多啦A夢很笨很沒眼光的還在研究:“唔唔……怎麼長的……”
孟扶搖崩潰——這位實在應該去託兒所,而不是皇宮。
頭頂上碎屑落得更猛,唐怡光下巴似有一個洞,吃著漏著,一邊還甩著釣魚竿試圖再釣一個——她剛才就是用這法子,不動聲色的釣走了一塊餅子。
孟扶搖瞪著那鉤子恐怖的在頭頂晃來晃去,實在怕這娃娃一個不穩鉤去了自己耳朵,趕緊將餅子會部掛上去:“拜託你下來吃,再吃我脖子裡全是你的芝麻屑。”
唐怡光唔唔兩聲,將餅子迅速塞進嘴裡,鼓鼓囊囊咀嚼兩下,便神奇的消滅了體積不小於她巴掌大的餅子,一縱身跳下地來,仰頭看著孟扶搖,道:“還有嘛?”
孟扶搖看她落地的身法,居然是會武功的,目光一閃,招手微笑道:“有啊,但你得告訴我,你跑樹上去幹嘛?”
“看家啊……唐怡光舔手指上的芝麻粒,完全不像十三歲倒像三歲,“坐得高點,可以看見家。”她眨眨眼,眼底迅速蒙上一層水霧,泫然欲泣,“我想家……”
她眼光在孟扶搖胸上轉啊轉,露出:這個咪咪看起來很媽咪我可不可以也靠靠的眼神……
孟扶搖蹭的跳了起來,急喚:“小安,拿一籃餅子來堵唐小姐的眼淚……”提著裙子落荒而逃——她看那丫頭眼神詭秘,實在很怕這個看起來還很戀奶的娃娃傷心之下尋求安慰撲上來啃她咪咪……
她鼠竄進院子,哐的將門一關,背靠著門板喘氣,第一次生出“遇見對手”的感覺,靠,她還以為這軒轅皇宮她遇鬼殺鬼遇神殺神牛叉第一無人可擋呢,今天一個多啦A夢就把她給整趴下了。
身側有人一聲低笑,孟扶搖轉頭,便見暗魅扶著門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臉上一紅,心想剛才那一幕不會給他看見吧?隔著半個院子呢,隨即就聽暗魅道:“……那孩手其實真的很沒眼先……”
孟扶搖大怒,回身罵:“比你大就成!”
砰一聲,正在啃芝麻餅的元寶大人被芝麻嗆著,轟然倒地……
暗魅怔了怔,蒼白的膚色底竟然微微泛了紅,孟扶搖一句話出口便覺得又說錯話了,滿地亂轉無地洞可鑽,哧溜一聲便想溜進內室,暗魅堵在內室門口,孟扶搖從他身側大喇喇擠過,暗魅卻突然手一伸,攬住了她。
他個子高頎,將內室門塞得滿滿,手臂這麼一攬,孟扶搖便再也擠不過去,直撞在他懷中,想要掙脫,他卻已緊緊扶住了她腰,頭擱在她發上,低低道:“我曾想過不要靠近你……我能帶給你的都是人心詭詐和陰謀黑暗……”
孟扶搖手抵著他的腰,拒絕體膚的進一步接觸,心想好像你們哪個都沒帶給過我什麼光明的正義的正面的高尚的東西吧?嘴上卻立刻毫不客氣的道:“那就趕緊離我遠點咧。”
“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暗魅不理她,伸手卡住她的肩,“有一種人,生來就是為了破開黑暗而存在,比如你,既然你無論在哪裡,都註定要和這些詭詐陰謀邂逅,既然你命中註定就似乎是甩不開那些黑暗,那為什麼不能是我?”
“你又發燒了吧?胡亂咧咧說什麼呢。”孟扶搖伸手去摸他額頭,手又被暗魅抓住,他將孟扶搖掌心貼在自己臉上,清晰地道:“是,心燒著了,因為燒著而清醒。”
掌心下的肌膚不熱,甚至有點微涼,讓人想起遠山之上的深雪,如同這個有著狂野豔麗之美的男子,其氣質一直是淡而冷的,然而那呼吸是熱的,那眼神是熱的,那緊緊捏著孟扶搖掌心的手,是熱的,從體膚之下細膩溫潤的觸感,一直熨上心腑之間空而涼的地方。
一室寂寂,相對而立的男女,她的掌心貼在他的臉上,怔然無語,空氣中氣息靜謐,幽美難言。
半晌,暗魅就著孟扶搖掌心偏轉臉,將自己柔軟溫暖的唇轉向她掌心,輕輕印了上去。
那般溫而涼的唇,軟如錦緞似的玫瑰花辮,又或是一束寫滿了心事的月光,那般的從掌緣拂向掌心,試圖在與心連線的最近的地方,寫上屬於他的故事,那些前塵裡珍藏的往事的花樣,沉香屑裡斑斑的淚跡,漆箱裡舊衣中未散的淡淡香氣,老屋裡牆角處深深淺淺的苔痕,那些被世人遺忘,被他記取,並希望與她共同分享的記憶。
我的唇印,寫在你的掌心,不留俗世的深重的印痕,卻希望能烙上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