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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緩抬眼,打量了一下那人身形衣著,豎起眉毛。

那誰……那誰……那該死的戰北野,居然找死的把她孟大王當肉墊,就這麼睡了下去?

孟扶搖立刻伸爪狠狠去推,戰北野卻突然一個翻身,不僅沒有掉落,反而正面對著她抱緊了她。

孟扶搖皺眉,膝蓋抬起就想把他頂下去,一頂,頂不動,二頂,這回用了力氣,那人悶哼一聲,居然還是不動。

孟扶搖黑線,大罵:“戰北野你這灌多了黃湯的,你昏了!居然夜闖我的香閨!”

身上那人突然睜眼,一睜眼眼中神光閃爍,那麼黑的眸子那麼近的睜開在面前,那種獨屬於他的鐵木深淵般的沉黑立即如一個具有巨大魔力的漩渦,那般烏光深刻的要將她拉進去,孟扶搖被這樣的目光生生盯得一呆,覺得自己心口彷彿也被那目光撞著,竟然隱隱生出疼痛的感覺。

聽得那傢伙沉聲道:“這是我的房間。”

“呃……”孟扶搖愕然,轉目四顧才發覺,從佈置看,確實不像主臥倒像客居,難道跑錯的不是他,是自己?

“那成,正好我讓你。”孟扶搖立刻推他,戰北野不動,她用多少真力抵抗他便用多少真力應付,一分不少卻也絕不多出一分,懶懶道:“我喝多了,睡下來就不想動了。”

他不動,肘撐在床邊,靠著孟扶搖的肩,細細聞她自然天成的微帶香氣的呼吸,這呼吸輕軟芳醇,也似那今晚的酒,梨花般薄薄軟軟淡淡,初時不覺得,久了便覺出那芬芳的韻,像一片純白的花瓣,滑過鼻尖,那般不動聲色的一掠而過消失在風中,卻讓人長久聞見那般深入肺腑的香。

這香,四散流溢,了人追逐,卻遠在風中,不可觸碰。

戰北野閉上眼,深深呼吸……也沒什麼過多想法,只想靜靜沉浸在屬於她的氣息和氛圍中,這一生富有天下,卻未必能有多少機會和時間,能夠擁有這般貼近她的一刻。

不想對她用強,不想違她心意,那麼便讓他這般默默汲取這一刻摻了月色星光和她氣息的空氣,在聚少離多的日子裡慢慢供以回憶。

孟扶搖卻突然嘆息一聲,低低道:“可憐的床……”

然後她出拳!

一拳砸裂身下的床板!

轟然一聲床板從中斷裂,整張床塌了下去,塌出三角形空隙,孟扶搖好整以暇一滾,從縫隙裡滾出,順腳將落到地下的被褥一腳踢到戰北野身上。

她穿著褻衣,赤腳站在地上,怒目一瞪戰北野,抓了自己外袍便要走,戰北野卻道:“慢著!”

孟扶搖不理他,昂首挺胸龍行闊步,戰北野揮開被褥起身,孟扶搖立即警惕的向外躥,被戰北野一伸手拉住,然後他身子微微向地面一彎。

孟扶搖皺眉,疾聲道:“戰北野拜託你不要逼我潑婦罵街真要到那個程度大家就不好看了好歹大家都是聰明人——”

她突然又怔住了。

開著的門透進淡淡月光,照見戰北野已經站直的身形,照見他手中拎著的一雙鞋子。

孟扶搖的鞋子。

戰北野拎著,向她晃了晃,然後半跪下去,抬起她的腳給她穿上,一邊道:“你要跑便跑,大冬天的鞋子都不穿,存心受涼好讓我良心不安?”

月色微涼,在房門口鋪開半弧形的冷光,冷光光圈裡大瀚皇帝半跪著,並不以為自己纖尊降貴,也不以為破格優容,完全以一種坦然平和的態度,專心的給他心愛的女子穿鞋,他的手掌並不細膩,常年握劍練武和大漠風沙磨礪得微微粗糙,觸著她細嫩緊繃腳背肌膚,滾熱而深切的磨著她身為武者的敏感觸覺,而她微涼的細膩肌膚精巧腳踝握在他掌心,卻也似軟玉一般,熨得他心底那般悠悠一顫。

孟扶搖震驚之中只覺得那灼熱的手指突然發抖燙得人慌張,忙不迭縮腳,又怕他再伺候自己穿另一隻鞋,腳尖一挑把那鞋勾起,慌慌張張穿起單腳跳了出去,卻見大瀚皇帝維持那姿勢不動,從微微下垂頭顱看過去,耳邊卻也微紅了。

戰北野給她穿鞋時,自己確實什麼也沒想,他便是一國之君尊貴無倫,在她面前卻從不以之為可以居高臨下的資本,他在最艱難的時候便遇見了她,她與他患難共度,大瀚天下有一半都可以算是她的,她更救他不止一次,在這樣的女子面前,什麼帝王至尊什麼天子威嚴都羞於擺起,他真的只是單純的,害怕她著涼而已。

然而每次一觸著她肌膚,他便有些控制不住……

大瀚皇帝半跪著,深呼吸,手按在冰涼的地面,壓抑下那般熱血洶湧蠢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