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喂!酒!——他的聲音很嘶啞,非常難聽。鍾亮拉椅子坐下,皺眉毛,低聲道說:唱歌手!
我暗笑,冷幽默到病入膏育者,鍾亮也。
但更冷幽默的人是海豚酒吧被眾閒散酒客寵壞的酒保,小夥子幾乎把整張臉都貼到電視螢幕上,冷聲說:等會兒!
我憋不住,終於笑出聲。來人轉頭,看我一眼。
只一眼。
他長得很奇怪,臉幾乎是平的,膚色非常蒼白,幽暗中發光,眼睛發紅,看了我一眼。
我一驚,渾身一顫。
鍾亮察覺,問我:還冷嗎?話未落,就要拿外套給我穿。
但我未聞,呆呆看著那陌生男人,他早已經轉過身去,戰士般甸甸在吧檯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咚,咚,咚。
酒保終於走過來,問他:喝什麼?
他一把拿住酒保的手腕,道:跟我回去!
酒保大驚,甩他手,卻甩不掉,罵他:你,你千什麼!
跟我回去!男人的聲音短促,嘶啞,銼子般析磨我神經。
回什麼回!我不認識你!哪來的瘋子……
鍾亮看勢頭不對,拉著我就要走,我卻如釘在位子上一樣,動也不動,看著他們。鍾亮急了,伸手要抱我起來,俯身叫我:師姐!師姐!要打起來了!快走!
酒保果然摔了一個瓶子,劈頭就要往來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