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會提前醒來,為何還能夠一路尾隨他找到了這裡……
連錚抬起頭時聞時淵已經不見了,想也知道他去了哪裡,連錚只能趕緊慌亂地跟了上去。
窗沿邊,聞時淵默然地站著,而他的腳下,是連錚先前藏進床底的“作案工具”。
連錚頓時頭皮一陣發麻,看著聞時淵的眼神越發顯得驚恐不安起來。
他把他的一切都看透了……
聞時淵沒好氣地冷冷哼了一聲道:“是你沒藏好。”
連錚:“……”
雖然能夠感受到男人的憤怒,可是男人似乎並不顯得十分驚訝,連錚這才稍稍地放下心來,試探著蹲□把東西重新拿起來道:“我可以嗎?”
時間已經十分緊迫,快要來不及了,連錚不知道如果男人反對,那麼他該怎麼辦?他來到了這裡,根本無法眼睜睜地放棄,動了他重要的人,那麼就只有一個下場!換做被綁走的是聞時淵也一樣,他想他會瘋了一般地報復回去的。
連錚問得有些小心翼翼,他之所以會騙聞時淵吃下安眠藥就是不想讓他發現自己這麼顛覆的一面,可是男人現在不僅發現了,而且還把他使的小把戲全都揭穿了出來,這怎麼可能不讓他感到恐懼和慌亂?
就像聞時淵隱瞞自己的病情一般,連錚也同樣不希望把自己可怕的一面暴露在喜歡的人面前——他的手上沾過血,只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的形象跌至谷底。
不過顯然聞時淵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比連錚想象得還要更好一點,雖然家養的乖乖雞寶變得既兇殘又任性,但是他除了接受,難道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嗎?
聞時淵面無表情地從窗前退開,然後說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線道:“你可以看,但不要扣動扳機。”
這個要求已經比他預想得要好太多了,連錚也不得寸進尺,趕緊點頭。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過去,聞時淵自然也發現了連錚恐怕並不像他表現得那般乖巧,於是又不放心地強調了一句道:“那人並不值得你親自動手,你難道也想把自己搭進去?子彈、不在場證明,但凡你遺漏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你就完了!你以為警局的人整天都是在辦公室裡吃閒飯?”
連錚心裡默默腹誹,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十分聽話道:“我會小心的。”
看著連錚清澈的眼神,聞時淵那滿腔的憤恨和怒火蹭蹭蹭地就冒了起來,“小心什麼?小心開槍以後不讓警察抓到嗎?!”
怎麼說都是錯的連錚抱著自己的傢伙,“tat……”
不過最後連錚還是重新架起了槍,只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身邊上多了一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黑麵煞神。
連錚被盯得心底發毛,原先那一股一直揮之不去的殺意也終於被男人的熊熊怒火燒得七零八落,他暗自嘆息了一聲,眼眸一沉,這才又重新投入到了監視當中。
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過去,只見下面停車場內,一輛小型麵包車緩緩倒入了紀丞身邊的車位,來了!
連錚眼神一凝,隨即他就從瞄準鏡裡看見紀丞面無表情地下了車,開啟了後座,把一個一個的黑色箱子拎了出來,裡面是碼好了的現金。
麵包車開了窗,紀丞便把最後一箱錢送進了麵包車內,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連錚都沒有發現自己妹妹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脊背。
綁匪坐在車裡,他也無法瞄準。
結果正在狀況膠著之時,變故忽然就發生了。
麵包車的側門突然開啟,不一會兒便跑出了一個踉蹌狼狽的身影,連貞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連衣裙,光著腳,哭著撲向了紀丞。
紀丞抱住她,僵硬的面色這時情不自禁地有了鬆動,這是他唯一的妹妹啊。
原本交易結束也該是皆大歡喜的結局,誰知駕駛麵包車的人竟然忽地從窗裡伸出了一隻手來,而他手中握著的黑黢黢的槍身猶如猙獰的兇獸,彷彿下一秒就要將槍口下的兩人撕裂!
距離擁抱著的紀丞和連貞還不到一米的距離,可是連錚卻有一種感覺,那人直直地指向了紀丞,他的目標……只有紀丞!
說時遲那時快,聞時淵甚至還沒來得及詢問連錚事情的進展,可是,他卻聽見了連錚扣動扳機的聲音……
先前因為離得太遠,沒有瞄準鏡,聞時淵甚至都不知道紀丞的車停在哪個確切的位置,可是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知道了。
槍響過後,匪徒被打穿了手腕,連錚看都不看就匆匆把自己手中的槍身拆散,飛快地塞進了琴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