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這塊玉佩,現在瞧來還真是白費了我的心思,原來我蔡儒錦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他邊說邊自嘲地笑開了,那種毫不掩飾的嘲諷聲,猶如一把利劍刺進表姑孃的耳朵,順著血液插進她的心裡。
“表哥!”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經紅了眼眶,滿臉悲痛的神色。不顧蔡儒錦陰鬱的面色,固執地往前邁著步伐,似乎想要抓住他一般。
蔡儒錦沒有再說話,自始至終都陰冷地看著她。忽然舉起左手,猛地一捏,掌心裡那塊曾經他苦苦尋來的玉佩,就這麼地裂開了。待他張開手心的時候,乳白色的玉佩已經碎成一片片,勉強看出原來的形狀,只是上面的字型卻再也拼湊不出來了。
表姑娘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抓,男人的手一揚,那些乳白色的玉佩碎片便都飛了出去,消散在夜空之中,有幾片落到了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是誰放表姑娘進來的?這麼晚了還不送她回府,是要作死麼?”蔡儒錦冷聲說了幾句,揮手招來一個小丫頭。
“送表姑娘出府去,讓爹安排人!”男人的面色已然變得難看起來,他輕輕眯起眼,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院門外,眉頭再次蹙緊。
表姑娘顯然有些發愣,滿心歡喜地來,只為了在楚珠有身孕最醜的時候,露出自己這張美美的臉蛋,想要喚回蔡儒錦曾經的情感。沒想到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並且徹底讓蔡儒錦冷了心厭惡了她。
最後她是被拖出了院子的,整個人都變得僵硬,明明想要儲存著自己的尊嚴憤然離去的,只是到了此刻,卻是一步都邁不出。
蔡儒錦不再回頭,大步走進了側屋。楚珠正平躺在床上,屋子裡已經收拾乾淨了,絲毫沒有血腥味。
楚珠的身邊放著一個用紗布包起的襁褓,此刻她正偏著頭看向襁褓裡的孩子。蔡儒錦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似乎不想上前來打斷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怎麼不過來?快來看看兒子,長得像你可醜了!”楚珠也發現他的身影,不由得衝著他招手,臉上露出平和而恬淡的笑意。
蔡儒錦的嘴角劃過一抹無奈的笑容,大跨步走到了床邊,慢慢地坐了下來。湊近孩子細瞧,臉上皺巴巴的,也瞧不出什麼美美的樣子。
“哥兒擺滿月酒的時候,也一定要把我家那群姐妹灌醉了。否則上回我受的磋磨就白搭了!”楚珠不能起身,卻是伸出手將紗被向下按了按,讓小娃娃的臉蛋露出來。
楚珠一直對於那次好姐兒的滿月酒喝多了,耿耿於懷。雖然幾家少夫人回去,都少不得要和夫君過招。但是唯有她面對蔡儒錦的時候,是完全處於弱勢的。蔡儒錦平時寵她,楚珠也明白,所以才敢這般撒潑,反正整個蔡府的未來都是他們夫婦二人的。但是一旦蔡儒錦生氣了,她又處於理虧的一方,那就完全沒有招架之地。
蔡儒錦不由得瞥了她一眼,當日楚珠喝得醉醺醺的回府時,他雖然冷著臉,但還是留了臉面給她。便讓下人都下去了,關起門來只餘他扶起二人,其實他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把楚珠的外衣和中衣都扒了,唯有裡衣還在,然後抬起手對準她的屁股狠狠地打下去而已。
這種屈辱的方式,讓楚珠銘記終身,並且再也不敢多喝酒了。
“得了吧,當晚喝醉了的少夫人,哪一個回去之後沒上演好戲!那段日子,街頭巷尾盡傳這些趣聞了,茶攤上說書的一個月沒換什麼新鮮的內容,盡說這些,依然每日爆滿!我真懷疑,你那個唯一清醒的長姐,一定就是開茶館的!”蔡儒錦難得地一連串說了這麼長的話,並且順利地將心中對楚惜寧那晚上灌醉自己娘子的不滿,完全地抒發出來。
楚珠見他過了這麼久,依然對這件事如此介懷,不由得伸長了手臂似乎想要去安撫他。蔡儒錦將她的柔荑輕輕攥住,臉上的神色才緩和了些。
“得,我家寧姐姐什麼時候都愛扮成個仙子,那就是觀音娘娘轉世,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偏生她自己閨女擺滿月酒那日錯算了,一下子把情緒弄得高漲了,然後她的一世英名就毀了。那日我去衛國公府的時候,恰好二姐夫和三姐夫都在,也不知是誰提起那晚醉酒的事兒,那兩人難得勾肩搭背廢話了半晌,要聲討寧姐姐!”楚珠輕輕地笑出聲,把這事兒當成個笑話說給蔡儒錦聽。
蔡儒錦也跟著笑開了,俊朗的面容一下子變得親和,像是要化開誰的心一般。他仔細地打量著楚珠,眼睛在她飽滿的額頭上、明亮的眼眸上、挺翹的鼻子上輾轉,最終停在她的紅唇上。心底忽然一軟,他那衝動的小妻子也懂得收斂脾氣了。生孩子之前還直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