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對上楚惜寧的,有些忐忑不安地走近老夫人,曲膝就要下跪。卻一把被老夫人拉住,老夫人伸出手輕輕撫上綠竹包著白布的手。
“噝——”老夫人的手正好碰到傷口處,綠竹忍不住輕吸了一口氣。
老夫人抬起頭瞧著她,綠竹連忙低著頭輕輕笑了笑。
“傷口不是很深,二姑娘只是一時失手罷了。奴婢還怕不小心會弄傷二姑娘。”綠竹低著頭,聲音裡透著愧疚,受傷的右手輕輕動了兩下。
“快,大夫!”老夫人眼皮一跳,那層層纏繞的白布竟是滲出了紅色,淡淡的血腥味傳了過來。
梅香連忙走上前來,攙扶著臉色蒼白的綠竹退了出去。
“寧兒,過來讓祖母瞧瞧。”老夫人方才已經放鬆的表情,重新變得嚴肅起來,還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小女娃低著頭走到老夫人面前,方才梅香已經替楚惜寧梳好了頭髮,並且用頭繩紮好了。絹花也補了一朵,只是插在髮間掉了也不會弄散發髻。
老夫人輕輕取下一朵絹花,那根不算太長的細尖兒便露了出來。
“玉兒,這絹花若不是綠竹擋著,你準備在你姐姐身上戳幾下?”老夫人的聲音變得十分陰冷,神色之間竟帶了幾分狠戾。
一旁的楚婉玉被嚇得退了兩步,只曉得連連搖頭,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她還從來沒瞧見祖母如此生氣的時候,她知道這次的責罰不會輕。
老夫人看著惶恐不安的楚婉玉,心底卻漸漸生了一股寒氣。這樣小的孩子,心腸卻如此歹毒。對待整日玩在一起的堂姐,一言不合就拿了針要去戳。
“你姐姐對你千般好,你卻。。。。。。”老夫人感到一股怒火鬱結到了心底,卻連一句話都懶得罵了。
老夫人頹然靠著椅背,神色間流露出淡淡的疲憊。
“祖母,您彆氣壞了身子,都是寧兒不好。妹妹還太小,應該慢慢教的,我太急躁了。我們只是姐妹之間的小打小鬧,祖母不值當為我們傷神。”楚惜寧似乎有些慌張,連忙拉著老夫人的手,聲音裡夾雜著顫抖,似乎都快哭出來了。
“穆嬤嬤,先送寧丫頭回去,好好和大夫人解釋一下。吩咐廚房燉些血燕給寧兒壓驚。”老夫人聽到長孫女的安慰,心裡一陣慰貼,勉強打起精神,拍了拍小女娃的臉頰,就將她的小胖手交到了穆嬤嬤的手裡。
“嬤嬤,讓大夫來瞧瞧祖母,我再走吧。”楚惜寧不肯走,嘟著嘴衝著穆嬤嬤耍賴。
穆嬤嬤瞧見老夫人投過來的眼神,一下子將女童抱進懷裡。
“沒事的姑娘,老夫人身子好著呢!”邊說邊抱著女童走了出去。
直到女童喋喋不休的抗議聲漸漸消失,老夫人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幽蘭,去把二夫人請過來!”她陰沉著臉,聲音裡是絕對的寒涼。
幽蘭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屋子裡就還剩下祖孫倆和幾個侍立在一邊的丫鬟。整間屋子安靜得出奇,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楚婉玉在發抖,她是真的怕了。在亭子裡,她只是因為楚惜寧的有意侮辱,抬手想去扯楚惜寧的頭髮,卻沒想到會鬧了這麼一出。居然都見血了,此刻她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但是她尚存了最後一絲希望,那就是等到母親來救她。
二夫人進來的時候,屋子裡的丫頭都自動退了出去,並且把門關上了。
楚婉玉那小小的身子,跪在陰冷的地面上瑟瑟發抖,老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如冰霜。
“姑姑。”盧秀的心底也是七上八下的,幾乎順嘴地叫了這麼一句。
老夫人猛地將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抬起頭冷笑著看向她。
“你看看你教養的好姑娘,才四歲大一點的人,就想謀害堂姐。這麼尖的東西若是戳著寧丫頭,我看你怎麼和你大哥、大嫂交代!”老夫人將手裡握著的絹花一下子拋到盧秀的面前,神色透著些許的陰狠。
二夫人看著滾到腳邊的絹花,一下子腿發軟跪倒在地。下意識地看向楚婉玉,身上的冷汗立馬溼了後背。
“玉兒,你怎麼如此不知事理!”她只說了這一句,就再也罵不下去了。
那個跪在旁邊害怕到發抖的女童,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姑娘,盧秀瞧著從肚子裡爬出來的閨女哭成那樣,哪裡還捨得罵。恨不得現在就摟進懷裡哄她,定是楚惜寧那個妖精又使了什麼手段,才讓她可憐的女兒遭了罪。
“上回玉兒聽信了姓袁那老貨的鬼話坑害她姐姐,我就饒過她一次。你們都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