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輕聲問道。
楚惜寧搖了搖頭,平復了思緒,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擺了擺手:“不礙的,你繼續。”
“等穆嬤嬤察覺到家廟的不妥之時,紅花姑娘顯然已經和楊府搭上線了。家廟裡的奴才換了幾撥卻都無可奈何,今兒老夫人原本想趁著幾位姑娘和大少爺都出去,給紅花姑娘。。。。。。”梅香頓了一下,瞧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楚惜寧,才大著膽子說道:“下藥,楊府的夫人就過來了,老夫人親自接待了,最後決定接回紅花姑娘。”
楚惜寧的手指捏著杯蓋,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眼神微微放空,似乎在思索什麼事情。楊紅花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那就是透過楊氏的姨娘搭上了楊府,從而成功脫離家廟。不得不說有膽有謀,也讓楚侯府所有的人恨得咬牙切齒。
“楊府這兩年一定是變了許多吧?錢多了還是利國利民的奏摺多了?”楚惜寧勾著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梅香微微一驚,下意識地打量起對面的大姑娘,又連忙低下頭去輕聲道:“難怪老夫人常誇大姑娘聰慧有加,朝堂上的事兒奴婢不懂,但是一年前京都裡開得成衣鋪子非常紅火,這幾月老夫人讓查紅花姑娘,才知道那成衣鋪子和楊家有關,應該是楊夫人在打理。”
楚惜寧歪了歪頭,臉上露出一絲瞭然的神色。難怪楊夫人親自出馬來侯府施壓,原來是有人出主意送銀子花了。祖母如此避讓楊家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害死楊紅花逼急了楊崇文,告了御狀抖出這些事兒來,不僅二房要遭殃,楚侯府的整個顏面都沒了。
“她回來了,園子裡不過多個人而已。日後她出嫁,我也不過是多添件妝,侯府裡多陪一份嫁妝罷了。替我帶句話給祖母,紅花一事讓祖母操心,寧兒卻未能及早察覺分憂,是寧兒疏忽了。”楚惜寧猛地將茶蓋合在了茶盞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臉上的神色透著幾分嚴肅。
梅香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衝著她行了一禮:“奴婢一定帶到,大姑娘若無事,奴婢先行告退了。”
楚惜寧瞧著她走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地歪倒在榻上,輕閉著眼睛假寐。楊紅花要回來了,錦繡園這悠哉的小日子也到頭了。
她正長吁短嘆的時候,綠竹撩著簾子走了進來,瞧了瞧她眼圈的陰影,有些心疼地嘆了一口氣。
“什麼事兒,說吧!”楚惜寧翻了個身,眼皮都沒抬一下。
“今兒在盧府後來聽戲的時候,有個丫頭塞了個荷包給奴婢,等想追她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奴婢悄悄開啟看了一下,是給姑娘的,一直等到現在才有機會傳給您。”綠竹顫巍巍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做工精細的荷包,臉上帶著幾分忐忑的神色。
楚惜寧的面色陰沉了幾分,接過綠竹手中的荷包,倒出裡頭的東西。竟然是一張紙條,她慢慢展開,蒼勁有力的字型躍然眼前。
紙條上只有五個字和一個署名:楚惜寧,望安。沈修銘。
她的手在發抖,面色更加難看,猛地抬起頭盯著綠竹。綠竹似乎被她這種陰沉的目光所嚇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姑娘。。。。。。”綠竹輕聲喚了一句,便說不出話來了。這張紙條若是被人發現,很有可能讓楚惜寧萬劫不復。而且她自己也搭進去了,她看了紙條的內容,才知道是給楚惜寧的。
“以後再發生這種事兒,立馬通知我。這次是真的,若是來一次假的,你可就害死我了,明不明白?”楚惜寧疾聲問道,語調裡依然帶著幾分激動和顫抖。
她四肢的血液似乎凝結了,慢慢變冷,心臟卻跳動得異常的快。沈修銘這傢伙也太任性妄為了,竟然就為了射箭一事兒,專門傳個紙條給她。
楚惜甯越想似乎心中聚集的煩躁越大,她抬起手再次仔細地打量著紙條。那幾個字相比較幾年前沈修銘寫信訴苦的時候,要大氣而有力的多,但是風格依然不變,飄逸不羈。
“出去吧,下回別再這樣了。”楚惜寧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她輕輕閉上眼,察覺到除了怒火之外,心底還有一絲別的東西要破土而出,讓她惶恐不安,甚至想要躲避。
“慢著!”她高聲喚了一句,走到門口的綠竹又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楚惜寧的眉頭輕輕挑起,臉上不耐的神色越發明顯,最後手一揮似乎要掃走什麼一般,低聲吩咐道:“找人打探沈家和蕭家的關係,越仔細越好,但是要謹慎!”
綠竹低聲應了“是”,便退了出去。徒留楚惜寧一人待在屋子裡,寂靜得連“噗通——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