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陪著,女兒的繡活也長進了不少!”
她曾問過楚婉玉針線上的事兒,自此楚婉玉就像著了魔一般,專挑她針線上的毛病。楚婉玉本就費盡心力討好楚惜寧,自然是使出渾身解數,不遺餘力。甚至還將她自己的經驗之談告訴楚惜寧,不像繡娘那般十分話只說三分。
薛茹聽完後點了點頭,手指敲擊著桌面,眉頭緊鎖似乎在困擾著什麼。
楚惜寧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才抬起頭來看著她。方才她窩在寧樂齋,哪裡都不想去。繡線過來請她,她才跟著過來。
“娘,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楚惜寧輕聲問道。
薛茹低下頭,看著眼前臉色被曬紅的閨女,心頭一軟。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她的髮髻,斟酌著說道:“沈國公府的世子沒了,你聽說了吧?”
楚惜寧停下手上揉捏的動作,規矩地坐直了身體,輕輕點了點頭。“聽說是意外,衛家姐姐當日生下了嫡長子。”
薛茹的眼神有些放空,手幾乎無意識地摩挲著楚惜寧的髮髻,過了半晌才道:“那孩子定是可憐的,每年的生日就是父親的忌日。過幾日侯府肯定是要去國公府參加喪事的,原本也不需你去。但是。。。。。。”
薛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的顧慮有很多,世子發喪,楚家現如今因著五皇子,和沈家走得相對較近。無奈老夫人斷不許三房插手這等事兒,如果不帶上楚惜寧,只薛茹一人稍嫌單薄。更何況還有世家嫡女和衛氏在。
“娘,我去!”楚惜寧輕輕打斷薛茹的顧慮,直接應承了下來。
“你這丫頭,奔喪有什麼好去的?可想好了?”薛茹聽她這樣快答應了,下意識地就想作罷。結識世家姑娘有的是機會,少一個半大的姑娘去,也不會顯得楚家失禮。
楚惜寧淡淡地抿著唇笑了笑,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脖頸後面露出的一段紅繩兒。那日從宮中回來,她原本不想帶的,但是鬼使神差地稟告了薛茹,便讓綠竹穿了紅繩兒將佛像戴上了。廖氏祈福的時候,還想著她這個小丫頭。在心底她就想著去看看。
“衛家姐姐與我有緣,我想去瞧瞧她!”楚惜寧輕聲回道。
薛茹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第二日,楚侯府的馬車便已經準備好了,進入炎夏,屍身很容易腐爛發臭。薛茹她們趕到的時候,沈國公府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了,氣氛極其低沉。不到一年,大紅色的喜字已經撤得乾淨。
廖氏一身素淨的衣裳站在後門前,走近了瞧才發現她瘦得不成樣子,臉上的顴骨都凸了出來。眼睛紅腫,白髮人送黑髮人,顯然這次長子的死給她帶來的打擊很大。更何況世子年輕有為,他甚至都沒看到兒子的出生就去了。
“這是大嫂郝氏,我身子實在不好,讓她來幫襯些!”廖氏拉過身旁的一位女子介紹道,只說了幾句話,她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幾分疲憊的神色。
郝氏連忙湊了上來,和薛茹母女見禮。郝氏的夫君是沈國公的庶兄,當初為了爵位一事兒,老國公怕嫡子遭了庶子的謀算,遂把這些庶子都送得遠遠地任職。現如今沈國公府也算是遇難,廖氏的孃家又靠不住,恰好郝氏一家趕回京都述職,就讓郝氏來幫忙。
“二弟妹身子不好,請楚侯夫人和姑娘見諒。可憐我家那侄兒,正是大好年華!”郝氏將廖氏攙扶著送給一旁的丫鬟,又掏出錦帕來擦眼淚,說到已去的世子,更是“嗚嗚”地哭著。
薛茹也掏出手帕按了兩下眼角,和郝氏客套了幾句,自有丫鬟領她們進去。廖氏的身子堅持不了多久,和已經來的夫人姑娘說了幾句,便行了一禮先回屋去了。後院裡倒是郝氏一直忙前忙後,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廖氏病著,衛氏坐月子再加上夫君死去,估計此刻也是生不如死。楚惜寧暗暗皺了皺眉,沈國公府現在的後院,可謂一團糟。
“楚侯夫人,楚姑娘,我們夫人請你們過去一趟!”先前攙扶著廖氏離開的丫鬟走了過來,彎身行禮。
薛茹和楚惜寧微微愣了一下,轉而薛茹先反應過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走吧!”
一行人很快就進了後院,楚惜寧暗暗挑了挑眉頭,這裡應該是世子新婚的洞房附近。上回她來的雖匆忙,卻也瞥了一眼。
那丫頭並沒有把她們帶進主屋,相反去了偏院,廖氏身上裹著薄披風站在門口,顯然在等她們。
“就這樣把你們請來,唐突了。大嫂子頭一回料理這事兒,難免有所疏忽。我又實在是有事相求,沒有合適的人!還請薛家妹妹和寧兒見諒!”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