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主人是誰?”許歡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皇帝,一個了不起的統治者,一個悲哀的統治者,一個瘋狂的統治者。”
“竟然是皇帝……”許歡想到皇帝那張冷酷的臉,一點也看不出他的瘋狂。
“現在,這種瘋狂已經被他用絕對的冷靜給鎮壓住了。不過,我有預感,他很快就會再次瘋狂。”銀霜感嘆說。
銀霜第一次見到皇帝的時候,皇帝只有十五歲。
在荒涼的大地上,周圍鋪滿了屍體,密密麻麻,像是一群圍向蜜糖的螞蟻,而那顆蜜糖就是當時年輕的皇帝。
當時的皇帝並不叫這個名字,不過,除了他自己和教皇,沒有人知道他們原來的名字。他們的資料早就在混亂燃燒成灰燼了。當時的皇帝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孤高冷傲,如同一位帝王,但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瘋狂和殺戮,有一股無形的血氣在他周圍徘徊。
接著,銀霜就看到了教皇,教皇也是一個統治者,本來應該跟他們同年紀才對,可那個時候,他看上去已經是現在的樣子了,一個銀髮的年人,全身帶著無比神聖的氣息,彷彿天堂的使者,帶著世界的讚頌。
教皇一出現,皇帝身上的血氣很快就消散了,只剩下瘋狂,這種瘋狂是如此地根深蒂固,彷彿理智選擇之後的瘋狂,不可動搖。
這種對瘋狂的選擇簡直就是最愚蠢的選擇,但又何嘗不是最見悟性的選擇呢?
愚者,既不是愚蠢也不是大智若愚,而是一種混亂的理智,智慧的瘋狂。
銀霜以為這種瘋狂會一直伴隨著皇帝,沒想到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皇帝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樣子,冷酷無情,高高在上,俯瞰一切。這讓他早就準備好的“愚者”失去了主人,以至於他一直帶著它。因為他相信,有一天,那種根深蒂固的瘋狂還是會回來的。
許歡回想起最近幾次跟皇帝接觸,確實可以隱隱察覺到他的瘋狂。
“那教皇呢?你覺得教皇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許歡突然問。對於教皇,他的感覺更加奇特,好像霧裡看花,明明神聖無比,但似乎隱藏著什麼更深的東西。
“我送給教皇的畫叫做‘毀滅’。毀滅世界萬物,顛覆日月星辰,翻轉時間空間。他就像是一個奇點,是世界終焉的歸宿,也是世界起源的開始。不過,他並沒有創世的能力,所以,他只能走向毀滅而已。”
“毀滅?教皇的身上並沒有這麼可怕的氣息。他有的只是神聖而已。”
“當神聖達到極致的時候,那就是絕對的毀滅。因為除了神聖,別無它物。”
“真是讓人難以置信。”許歡回憶教皇的一舉一動,只能體會到行動的深深涵義,卻體會不到他毀滅一切的意蘊。
“如果你知道他們的過去,你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在許歡的瞭解裡,最先知道恆星曆三零八八年八月十二日這個統治者的生日的就是聯邦政府。當許歡知道的時候,聯邦政府已經是皇帝手裡的玩物了。不過,其實在皇帝掌握聯邦之前,這個秘密已經被聯邦政府的高層知道了。因為皇帝。
皇帝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聯邦家庭,他們家雖然不是多麼富有,卻也衣食無憂,從小在父母的愛裡長大的皇帝剛覺醒能力的時候,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的父親。沒想到,他的父親竟然因此疏遠了他,更將他當作怪物,向聯邦政府高層舉報。
於是,年幼的皇帝被聯邦政府帶走。於是,世界上第一個關於統治者的研究機構成立。
恆星曆三零八八年八月十二日就是這個研究機構的成果。透過這個成果,他們將大多數的聯邦統治者都抓了進去,進行殘酷的研究。
作為第一個被發現的統治者,皇帝接受的研究最多,種種讓人難以想象的實驗發生在他身上,讓他這個從小生活在光明的幸福小孩,深深體會到了黑暗的黑暗。
這種轉變讓皇帝從一個稚嫩的孩子,變成了一個瘋狂的破壞者。終於,在某一次實驗過程,皇帝的精神力爆發,進入了可怕的第四階段,將整個研究機構都包裹在其。
一夜之間,這個研究機構就完全覆滅了。
聯邦政府震驚,憤怒,連忙組織人手抓捕統治者。
銀霜第一次見到皇帝的時候,就是這個時候。
而教皇就是那個研究機構第二個抓到的統治者。他從小在修道院長大,對天堂教耳濡目染,儼然就是一個小小的修士。在他覺醒能力後,他全身出現神聖的光芒,被修道院的人認為是神子,大力培養。可惜,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