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臣見黃然怔在原地,便說道:“上來,一併去棲劍大殿。”
黃然心頭豔羨王孤臣的這柄飛劍,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一柄自己的飛劍呢。這御劍橫空之術,確也是無比吸引人呢。黃然被王孤臣一聲輕喝,驚破了幻想,便忙跳上王孤臣的飛劍。等黃然站定,王孤臣嘴裡吟了一句短咒,那劍便如箭離弦,飛射至半空之中。
棲劍大殿又一次聚齊了三宗九部的主要人馬,黃然入殿之時,忽然間殿內一片寂靜,都拿眼神盯著黃然,只不過這次的眼神大多都帶著詭異的目光。
王孤臣見黃然臉色有異,便拍了拍黃然的肩膀,將黃然帶到邪劍部所在的位置。
正講著事情的趙扶極拿眼看了一眼黃然,隨即繼續說著,不再理會黃然。
黃然立在王孤臣的身側,任其他人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掃來掃去。
趙扶極輕咳兩聲,將眾人的目光收束回來。
“還有三日便是劍道聖會,一切會前事宜我們都已準備完畢。這幾日已有不少散修與小門派之客卿來到我宗門,具體接待由雲雨宗下水劍部內三司負責。”趙扶極看了一眼井風荷,後者含笑點頭。
趙扶極接著說道:“明日,其餘三大道派便會到達我天南山。這是大事不能有絲毫差錯。拓月坊向來與雲雨宗交好,人數也不多,便也交由雲雨宗接待。拳劍宗則由風雷宗負責接待,最後的拾玄閣嘛——”說到此處趙扶極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燕赤俠一眼,然後說道:“便由掌門下三部負責吧。可有異議。”
趙扶極此句雖是問句,但顯然沒有絲毫徵求意見的意思。這個安排如此明顯地忽略了燕家,在座的人都嗅到了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不禁有些又驚又憂起來。
燕赤俠笑了笑,第一個表態道:“掌門運籌全域性,安排極為得當,燕某最是認服。不過燕某隻是擔心有些弟子應為接待客人而怠慢了修行,以至於在賽時落了下風,那便不美了。”
果然如此,在座的人都感覺到了趙燕兩家在劍道聖會前的緊張氣氛了。
“燕師弟明顯多慮了。接待不過一兩天之事,能費多少精力?修仙之人若是這點干擾也無法排除,不若迴歸紅塵,做那俗人去。”趙扶極搖了搖手,輕聲說道。
燕赤俠笑了起來,說道:“掌門師兄說的也是。不過修仙者畢竟不是仙人,還不會全然拋卻一些情感,弄子飴孫的凡欲樂趣,還是非常愜意的。掌門師兄,你說呢?”
趙扶極眼內寒光微亮,卻又似不經意間抬眼看人一般,掃了一眼燕南徒,笑道:“這到也是。就像燕師弟就有一個人傑的好兒子,真是羨煞旁為兄了。”
燕赤俠眼角一跳,感覺到趙扶極話裡的一絲殺機,不經心神一凜,一隻手便放在了燕南徒的身上,拍了拍,說道:“犬子不成器,至令都不比過晴柔侄女的驚才絕豔,真是慚愧。說不得已經有些配不上晴柔侄女了。”
趙扶極笑了起來,說道:“不妨。晴柔終究只是女子縱劍門的功法修習起來多有不便,日後若是與南徒賢侄結為了道侶,說不定互有臂助。”
燕南徒本來被趙扶極忽然溢位的殺機所懾,面露驚慌。但隨即聽到趙扶極話裡竟鬆了口風,隱然有同意將趙晴柔嫁給他的意思,不禁喜上眉梢,望高趙晴柔的眼神也熱切了許多。只可惜趙晴柔一直面無表情在立在那裡,冷清淡雅不驚不喜,仿若所說之事與她無關一般。
燕赤俠自然也發與了他兒子臉色的變化,稍有不快。燕南徒雖然驕縱高傲,但對於趙晴柔確也是有幾分真心的,只是從前趙扶極一直不露口風,使得燕南徒一直不敢表露太過。眼下趙扶極竟然鬆了口風,燕南徒怎能不喜出望外。
燕赤俠本來一直都是支援燕南徒去追求趙晴柔的,早一日將趙晴柔娶過門來,雖然不能改變燕趙兩家的敵對格局,但對趙家確是絕對的打擊。趙晴柔再怎麼強勢,一進入了燕家的門,燕赤俠絕對有一萬種方式讓她臣服,到時不但燕家多了一大幫手,也能削弱趙家的力量。但是今天趙扶極忽然鬆了口風,卻讓燕赤俠覺得眉角一跳,頓覺不妙。
燕赤俠鎮定一笑,說道:“劍道聖會已至,諸般事宜都紛至眼前,結親之事先不必著急。而且晴柔侄女尚是美好年華,何必加以束縛呢。我兒也正值瓶頸,急需閉關突破。不妨先讓兩人自由些,等情之所至,水到渠成,豈不更好。”
燕南徒聽出了他父親話裡的意思,不禁有些著急,正要出言告訴燕赤俠他並沒有瓶頸。燕赤俠卻是瞪了燕南徒一眼,燕南徒嚇得只得閉口不言。
“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