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散的語調說道:“我們這一路,死去的鏢手沒有二十也有十八了吧,何以龐鏢頭這次如此在意呢。”
龐鎮山說道:“這些趟子手都是跟著我龐鎮山多年的弟兄,若是因為走鏢失了性命我龐鎮山自然無二話。不過若是無端端做了別人的棄子,龐某人就不得不為他們求個公道了。”
韓杏兒仍然是一副閒散至極的樣子,身體壓低美態畢顯:“棄子?奴家可不喜歡下棋。若是龐鏢頭有興致的話,奴家就捨身陪了鏢頭下個幾局。”
龐鎮山看著韓杏兒的身子已經全趴伏在了桌子上,再過來一兩尺就會趴在他身上了,想來這韓杏兒真是不介意“捨身下個幾局”。
龐鎮山見自己的問話幾乎毫無效果,自己反而要中招了。這個女子媚功實在了得,隨便一個眼神都讓人無法自持,若是執意要魅惑一個男人,還真沒幾個人能逃得了她的掌心。
龐鎮山心神一凜,差點被這蕩…聲靡音所惑,好在自己練的是童子功,能力保神智不失。龐鎮山深呼吸數次,壓下亂緒問道:“不知韓小姐,昨晚半夜有無覺得有什麼東西異常?”
韓杏兒見龐鎮山仍舊一副正人群子的模樣,便嘆了一口氣,說道:“自然是有的了。”
龐鎮山一喜,忙問道:“不知是何異常。”
韓杏兒忽然抓過龐鎮山的大手放在她的胸前,細聲道:“可不就是奴家的心跳嘍。你摸摸現在還是異常呢。”
龐鎮山觸手一片柔膩,嚇了一大跳,這三個女子的來頭都不小,惹得上就麻煩大了,況且現在離魂正在暗處虎視眈眈,一個不留神,就命死無地了。
龐鎮山抽回自己的手,說道:“既然韓小姐這裡也無異常,在下就告辭了。”
“那奴家便不送了。”韓杏兒慵懶如水蛇輕扭,玲瓏的身段便縮回了椅子內。
龐鎮山走出門去,正要把門帶上時,韓杏兒忽然說道:“這客棧實在太簡陋了,半夜都有老鼠在房頂亂走,吵得奴家徹夜難眠呢。”
龐鎮山心中一動,便知道韓杏兒這是在告訴自己,昨晚半夜有人在房窺探著他們。龐鎮山告謝兩聲,便沉吟誦著找那第三個女子。
……
龐鎮山扣響第三個女子的房門,只可惜裡面半晌無迴音。龐鎮山出聲問道:“趙姑娘,在下龐鎮山,有些事情要與你商量。”
門內仍然是寂靜無聲。
龐鎮山心道奇怪,這五間上房都是在樓上,自己的房間在最外面,若是有人外出自己必定知道。既然沒有人外出,怎麼房裡沒人?
龐鎮山正想轉身離去的時候,門忽然開了,從門裡卻走出來一位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抬眼看了看龐鎮山,說道:“閣下敲錯房門了。你的那位趙姑娘,住在隔壁那間。”
龐鎮山面上一紅,向白衣公子拱手告罪,但卻沒有再去找趙姑娘的意思。自己方才的叫聲頗大,若是趙姑娘在房內應該也聽到了才對,連這位白衣公子都出門察探,趙姑娘的房門卻仍舊緊閉,想來她不在房內。
龐鎮山再次告罪,白衣公子卻是灑然一笑,說道:“無妨。不過你若是想找那位趙姑娘,在下到勸閣下莫白費心思了。”
“此言何意?”龐鎮山問道。
白衣公子說道:“昨晚這位趙姑娘在房內沒呆多久,就離開客棧了。”
“離開客棧了?!此話當真?”龐鎮山問道。
白衣公子笑道:“當然。那時我正在窗前看風景,就看到你說的這位趙姑娘從窗子跳出去了,身法還挺快。”
“多謝這位公子相告,在下感激不盡。”龐鎮山謝過白衣公子,面色陰覺地回到了自己房內。
“去把那位住在柴房的少俠請過來。就說龐鎮山有事相詢。”龐鎮山忽然對跟在身側的趟子手說話。
…………
黃然扶著莫辰海回到柴房,莫辰海雖然瘦弱倒也是一條漢子。身體被餘胖子鞭打得幾乎已無好肉,但這一路走回來卻沒有痛哼半句,也是進了房間,才悽慘地低叫起來。
黃然的包裹裡還有一些蘭淑華備好的創傷藥,便給莫辰海塗上了。
“謝謝。”莫辰海趴在木板床上,對黃然說道。
黃然笑了笑,不答話,繼續幫莫辰海塗抹傷藥。
莫辰海見黃然不理會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也跟著沉默著。
半晌之後,莫辰海忽然說道:“掌櫃的,可能已經死了。”
黃然怔住了,一時不明白莫辰海所指,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