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個病人,王一針已經確定自己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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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醫生不可能救治所有病人。
王一針並沒有什麼愧疚的,治不好,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現在這個毛頭小子撞上來,而關天照竟然老糊塗,想要死馬當作活馬醫,這簡直就是再好不過的盾牌了。如果趁勢將這一攤子推給他,自己藉機脫身,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這麼想著,心中暗喜,表面上卻是裝作很生氣的模樣,向著關天照反問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雖然中途退出,但是,一來,我已經出過手;二來,這不是我不繼續救治,而是因為你們強行干擾。所以,這診費……”
“放心!88萬,一分不少,很快就會打到你的卡上。”不待他說完,關老爺子已經接過話茬。
王一針心中一喜,不用繼續出手,不用因為治不好病人而落自己的名頭,診費還能夠一分不少的拿到手……這個毛頭小子不是來給自己送噁心的,這是來給自己送好處來的啊!
古風在旁邊不屑地撇撇嘴“哼!出一次手,才區區88萬,也敢號稱大師。嘖嘖!不過,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能夠騙到手88萬,也算是很有本事了。”
嘲諷的語氣,王一針心頭剛剛壓下去的火“呼”一下又升了起來。
不過,想想自己得到的好處,實在沒有必要跟這個毛頭小子計較什麼。當下一聲冷哼:“到底是大師,還是招搖撞騙的騙子,不是你說了算的。既然你強行要出手,病人就移交給你了。哼!親人都不在乎他的死活,我還在乎什麼!”
王一針這是認定了關子林難以痊癒,必死無疑,打定了主意要把治死病人的罪名磕在古風的頭上了。
古風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出手後,關子林依然死了的話,王一針肯定準備了一大筐尖酸刻薄的話。
古風豈能讓他如意?伸手攔住轉身要走的王一針。
“慢著。聽王大師話裡的意思,你似乎能治好這個病人?”
王一針一愣,差點脫口而出“當然可以”。但是,瞥眼看到古風嘴角的笑意,到了嘴邊的話又止住了。
這個可惡的小子,竟然下好了圈套等著自己往裡跳。
王一針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說出一個“能”字,這個毛頭小子絕對會直接脫身,把救治病人的擔子重新拋到自己身上。
到時候,可就真的是進退兩難了。
在王一針看來,關子林已經必死無疑,他哪裡肯擔這個責任?
當下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說道:“聽你說這句話,就知道你不是真正行醫之人。診治之道,哪裡有那麼確定的?對於一些病入膏肓之人,我們行醫者,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誰能夠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已經能夠治好一個垂危的病人呢!”
“我能!”王一針話音剛落,古風直接說出兩個字,乾淨利落。
王一針一口一個“病入膏肓”一句一個“垂危”聽得旁邊的關老爺子和關子韶都是大為不悅。聽得古風語氣如此肯定,心中又是一喜。
“你……”王一針差點被噎死,一甩袖子“哼!簡直是無理取鬧,無知小兒!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來救活這個瀕死之人。”
“不急不急!”古風笑笑,他近距離看著關子林的神色,知道雖然中毒已深,但是,一時半會兒並不致命,生命氣息未絕,因此,並不著急。
“病人,我自然是要救活的!收人診費,活人性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又不是什麼李一針、趙一針,外出招搖撞騙,收了人家診費,來一句盡人事知天命,最後人救不好,還好意思腆著老臉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古風這番話,簡直是句句誅心,說得王一針老臉變成了豬肝色。
“怎麼?不服氣?”古風笑眯眯地看著王一針“我現在就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能把這個病人治好。王大師一定是不敢的了。只是,我不希望在我治好病人之後,王大師又跳出來,說這病人本來沒什麼,你也可以治好。嘖嘖!怎麼樣?我只需要王大師一句話,承認你治不好這個病人,然後,我會立刻出手,讓這個病人好起來。”
古風的語氣中充滿著強大的信心。
王一針氣急反笑了。
“好!好!好!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狂妄自大的小子。”
一邊說著,轉向關天照,道:“關老爺子,不瞞你說。你這孫子,已經是毒入膏肓,必死無疑。即使是我出手,也只能延緩幾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