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的地方後還是一無所獲,暗自晦氣自己小看了這個沒膽的男人的同時,彭懷宇索性在那張大床上坐了下來,無意識的眼光隨著床單的折褶,不由得想像起昨天那個兩個人會是怎樣地在這張床上顛鸞倒鳳,耳鬢廝磨。
本應是平整的床單現在已經成了醃菜,可見昨天夜裡秦仲坤一定有很好的、用力的抱了他見過的那個少年。
男人與男人……他們到底是怎麼結合在一起?使用那個部位不覺得思心嗎?可是昨天見到他們相擁的時候卻只覺得有一種幸福的空氣在他們身周流轉?
好奇怪的感覺……母親曾經有說過,因為同性相戀有悖於天理,不能留下後代,所以他們的戀情是不正常的,是要讓世人去唾棄的……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再多想想了:不能留下後代,就是違背了天理嗎?
他並不認為,在順應天理的男女結合下誕生的產物,就是幸福的……起碼,自己從來沒覺得快樂過。
他生下來,母親告訴他,這輩子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去向那兩個背叛她愛情的男人報仇:考醫大,是因為母親要他跟那個他從未謀面的父親一樣去做個醫生:回臺灣加盟秦嶺醫院,也是母親一手安排的。一次叉一次,那個年邁體虛的婦人用在病床上充滿恨意的聲音指揮著他的行動,他懷疑母親是不是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她不止是恨那背叛她的男人,甚至恨全天下的男人,包括自己的兒子!不然,她怎麼會從小到大隻視他為一顆容易利用的棋子?
他屈從了那個老婦的孱弱,在她一步一步的安排下,以一種張揚、狂囂的面貌出現在本應是自己的父親面前,去折磨他的同時,卻並不快樂。
唉,為什麼想這些有的沒的?
儘快完成任務才是,遂了母親的心願後,自己才可以放下沈甸甸的重擔,儘早脫離這一份延梗了幾十年的愛恨糾葛。
彭懷宇揮了揮快燒到手指的菸灰,正想起身再重新搜查一逼這並不算太大的斗室,一個意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你在……幹什麼?”
愕然回頭看去時,頭髮上還滴著水的錘宇明正站在門口,眼光掃過他剛剛無意識間抱在懷裡的枕頭時,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
沒想到還有人在,彭懷宇被嚇了一大跳,隨即納悶於他為什麼不大叫——因為怎麼看這一屋的凌亂都不像是友善闖入的樣子,疑惑地順著他的眼光,這才看到那小子在以一種殺死……枕頭的威力視線,死盯著被他抱在懷裡、還沾有些許徑長黑髮的枕頭,臉上的表情紅了又白,噴著怒火的雙眼,不折不扣地說明了此時沒再說第二句話的人在——妒忌。
妒忌他抱著的枕頭?彭懷宇愕然了一會兒,反省過來,想必這小個子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對他有所誤會,這會兒見他一臉曖昧表情地抱著沾有秦仲坤體味的枕頭在沈思,以為自己是他的舊情人找上門來了,所以也沒往別處想……要命,這一地的凌亂之物他一點也沒瞧進眼,一眼就只看見了他懷裡形同秦仲坤化身的枕頭?
有意思的小個子!趁他把眼光開另有發現前已有所反應,彭懷宇迅速地衝上前去重重的一拳打在於他脾胃上方——算了,既然找不到那份該死的遺囑,現在臨時改變計劃,拿這小於來跟秦仲坤交換好了!
正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於自己送上門來,他自然也只好順應其變,決定把秦仲坤的小情人——綁架了!
衰,真他媽的衰!
在不適的搖晃中醒來,錘宇明試圖轉動一下手腳,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捆住了。
抬頭看到上方是積塵的倉庫橫樑,再怎麼沒常識的人也該明白,他現在狀況是——被人綁架了!
媽的,早知道就不用那麼擔心他子,發現秦仲坤家裡被人闖入後,被送回家的他一直放不下心,回去沒多久就叉胡亂找了個藉口蹺家後,急匆匆跑到他家去居然會迎頭撞上了那個膽大包天的大賊,然後就他媽的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捆了肉棕!
—那個姓秦的莫非真是他蹺家的終結者?為什麼自打遇上了他以後,數次蹺家皆出師不利,簡直要砸了他享譽近十年的“蹺家郎”名牌。
好想踹人哦……如果腳沒被捆上的話!
鍾宇明以一種不共戴天的仇恨目光,瞪視因發覺他醒來後,俯下身的男子。
“唔……”
想破口大罵,可惜嘴裡也被堵了東西,空白氣得快漲破肚皮,但一個字也罵不出口,只好在肚子裡問候別人的祖宗十八代。
倒是彭懷宇看著他這副被氣得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