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多端,又比左邊高大硬朗的盧師嶺輕巧有靈氣。
“找到龍脈就要點|穴,點|穴的功夫包括了‘升火’,就是為|穴位定高低。而山莊選址的高度也說明這個風水師有相當內行的點|穴功夫,何老你看,山莊位於從山頂向下三分之一的位置,從這個高度平行向後看,正是靠山下落再起新山峰的最低最窄的位置;靠山是龍頭的話,這個位置相當於龍頸,在風水上也稱為過峽。山形起起伏伏,可是龍氣並不會隨波逐流,在山間會有一條細脈在過峽的高度上,橫貫整條山脈直達山莊,就象烤羊肉串中間的大竹籤子。”
“對對對,日本人選地的時候,也挖出一個坑先讓我看一下,裡面的泥真是和山裡的泥色不同,而且只有山莊腳下的泥是這樣。”
何坤看到的地層異色泥土,在中國風水裡稱為太極暈可是日本風水也和中國一樣流派眾多,真正會找太極暈的風水流派大概就是“國之常立神流”,安芸的記憶再次被觸動,這是一個和安家有百年恩怨的名字。
“那位大師叫什麼名字?”
“長與先生,好象叫長與連太郎。”
“啊~是這樣。”安芸微笑著點點頭,很多事件在她心裡一下子串成線,只是現在還需要一些證據去證實自己推猜。
“何老,我問過山裡的居民,他們說山莊的後山叫虎頭山。現在看到,翠微嶺在結下山莊的正|穴之前,先升起一個又圓又大的山頭,背後的山脈又跌宕起伏生猛有力,果然是虎形山,這裡早早就被古代風水師堪過地才會被喝象為虎頭,不然尋常百姓的眼睛只會看到一個大包子,哪會想到什麼老虎頭。不過山莊建在這虎頭之前,不知道長與先生當時有什麼說法沒有。”
何坤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不是要請安芸看風水嗎?怎麼現在變成聽自己講故事了,而且如果自己先說出又與連太郎的看法,安芸也可能隨聲附和敷衍了事,他綹了一下頭髮說:
“哎呀,這些細節我不記得了,建築的事當時都是交給其他人去辦,我倒沒有和長與先生接觸很多,安先生又有什麼看法呢?”
安芸看著遠方的山莊說:“山莊建在虎頭之前,就象給老虎喂肉,這種格局自古以來就有個名稱,叫做猛虎銜屍。”
何坤自從兩年前建成山莊後,就把這裡當成|人生最後的歸宿。他很喜歡這裡的風景,也喜歡這種低調而傲慢的奢華,為了保證這裡真是的好風水的地方,他請過不少風水師來看這裡的風水,但是從來沒有聽人說過這個格局。
他皺起眉頭和安芸一起看向山莊,經安芸一說,何坤真的覺得山莊的位置象老虎叼在嘴裡的一塊羊排。原來山莊並非很正確地位於半山腰,而是位於半山腰高一些,大概在整個山高的三分一處;從虎頭山頂到山莊斜坡大約有三十五度,還不算很陡峭,可是從山莊向下的坡度陡變,幾乎象懸崖一樣突然下跌,這種在空中晃盪的感覺,何坤一直覺得是高高在上的飄然感,可是這時卻變成了腳不著地的心虛。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安芸。生觀音安芸的名號在他耳邊實在太響,儘管他幾次想請安芸看風水,可是總約不到時間。四年前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卻只是聽到安芸暗晦地給自己上道德課,講些冠冕堂皇的官樣文章,聽起來似有似無,似是而非,和其他大師說的完全不是一個味道。
他不喜歡安芸這一套,可是今天他有約見安芸的原因,卻又要聽安芸講些不中聽的話。他很有些矛盾,風水先生指東指西,眾口不一各有說法,哪知道誰是誰非。
他心懷僥倖地試探安芸:“猛虎銜屍這名字起得挺可怕的,只是給人一種心理作用吧……”
安芸慈祥地看著何坤,臉上掛著和何坤一樣不會變化的笑容:
“風水把天地擬人擬神,不過這些都只是一個名稱,就象電腦不是通電的腦袋,夫妻肺片也不是人肺切片,猛虎銜屍當然不會有老虎銜著誰的屍體,這只是用名稱表達事物的性質,有時只是接近,並不會太準確。在玄學中以白虎代表西方和右方,西方在五行中屬金性,金性的形態是圓形,這樣一個象猛獸一樣靈動的山嶺加上一個圓形的主山頭,對於風水師來說叫它做虎頭山最好記,最適合不過了。”
“金形的山頭就不好了嗎?”
“不,沒有那麼簡單,金形的山頭可吉可兇,就看脫煞清不清。山莊的確是翠微嶺的最終結|穴,可是結|穴也有吉凶;就象每個人最終都會死,不過到死的那一天是什麼下場就每個人都不同了。”
安芸的話帶刺,讓何坤混身不自在,他硬提著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