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她刻意把豆漿瓶子拿起來,再放回桌面。
“公司給薪水有這麼樞嗎?讓你連頓像樣的飯都吃不起?”蔣烲靠在她桌邊,拿過她的飯糰,張開嘴巴,把剩下的半顆塞進嘴裡。
就不怕她有ABC型肝炎?隨便和別人共食很危險款。
這些話,她沒說。臉紅了,為的不是ABC型肝炎,而是間接……接吻……
“我很忙。”話說完,她眼睜睜看著他下一個動作。他居然、居然把她豆漿的吸管放進嘴裡。
她不是螃蟹,但她的臉像被蒸熟的甲殼類海鮮。這個人、這個人……他怎麼不懂得和女人保持適當距離啊?
詹沂婕,鎮定,不要受影響,那是他的習慣動作,他習慣對所有有胸部的雌性動物維持親暱關係,不代表……不代表你有什麼特別之處……
她的思緒紊亂,想法打結,她的穩重在他面前被徹底破壞。
吞口口水,她努力保持表情平靜,不讓他看出自己備受影響。
蔣烲挑挑俊眉,“你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夠諷刺吧,總經理閒到可以到各部門、找兄弟逛大街,而小小咖的小秘書,居然忙到連吃飯都沒時間。
“我吃不吃飯,妨礙到總經理了?”詹沂婕惱怒,痛恨自己的心情不受控制。
“是妨礙到我啊。”
他不由分說,把她從位子上拉起來,桃花笑臉在她面前張揚,害她的心臟漏跳數拍。
“你要做什麼?”
女人天生力氣小,加上穿高跟鞋重心下穩,她沒本事和他玩拔河,因此不到三分鐘,她就被抓進他的辦公室。
但她滿肚子的OS,在蔣烲關上門、拿出紙袋裡面的五星級便當之後消失。
“看,我多神,知道你一定沒吃飯,就替你訂了便當。”他笑眼望她。
他剛去找大哥談成立運動世界的問題,平心而論,他對這種事半點興趣都無,要不是他的小秘書很愛沾,他才不會閒閒跑去找大哥。
恰好大哥的秘書要訂便當,他就順手敲詐兩個。
詹沂婕寒起臉孔。又來了,這種關心算什麼?
他為什麼不讓兩人之間簡單一點?上司、下屬,各幹各的活很難嗎?他為什麼偏要複雜化,他怎沒想過這種不必要的關懷會讓她誤解、混淆,會把那些稱不上感情的東西冠在兩人頭上?
她討厭自作多情,更厭恨自不量力,她明明分析又分析,分析出兩個人不會在同一條線上相遇,偏是他一個不經意的溫柔,攪亂她的理智判斷。
眉頭鎖緊,再說一百次,她討厭他這樣,討厭自己的心失去穩定的頻率。
“謝謝總經理,我把便當帶回辦公桌。”說完,她起身要走。
“不行。”蔣烲的動作比她更快,壓住她的手,不准她“外帶”。
只有一秒鐘短暫接觸,她的手背觸電了,慌忙間,她想縮回手,但他牢牢抓住她不放。
他看她、她看他,四目相交,她的臉一點一點漲紅。
她在害羞?
太有趣了,他的冷血秘書也和普通女人一樣,真稀奇,他還以為她是鐵血宰相俾斯麥來投胎。
她居然羞澀到忘記回應?
白痴!詹沂婕暗罵自己,然後拉回自己從容不迫、穩定持重的形象,慢慢把手抽回來。她輕咳兩聲,淡言,“我還有工作,我想一面吃、一面做事。”
快散掉,臉上的灼熱感快點散掉。她在心底命令自己的生理反應。
“不必這麼拚命,我又沒有職權替你加薪。”他笑咪眯的說。
“我只是做該做的部份。”
真屬,小秘書“該做”的部份真多。
“我很清楚什麼是你該做或不該做的,現在你的工作是吃飯,喏,開動吧!”
蔣烲坐下,緩和她的尷尬。原來他的鐵血秘書也有小女人的一面,這個發現讓他的心情太好。
他夾起烤得七分熟的牛排放進嘴巴里,好吃,難怪龜毛大哥會是這家店的忠實主顧。
詹沂婕凝望他,輕搖頭,乖乖坐下,吃飯。
八個月,足夠讓她摸清楚,蔣烲是那種平時不太堅持,可一旦堅持起來,就非要大家將就他下可的性格。
眼下,他堅持了,她得聽他的。
“詹秘書,你有男朋友嗎?”
他的問題讓她嗆了一下,松露變得沒那麼可口。她喝水,假裝沒聽到他的話,想要矇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