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黛聽了於秋月的質問,一張臉在剎那間變得雪白,襯著她的烏髮青黛,很有一種楚楚之色。她沒有看任何人,微微側著頭,目光落在空處,眼波流轉間,透出一種悽悽的感覺。
“姐姐說的沒錯,我是想過平平穩穩的生活,我雖為宗室之女,可是與那些嫡姐不同,我從小就是當成歌舞姬來養的姐姐是嫡女出生,不會知道我從小到大所受過的艱辛,所以自打來到梁朝,我就希望能過上平穩的生活。這全是我的心裡話”
她的聲音婉轉輕柔,說著這等悽楚之語,格外的打動人心,一時,包括蔣若男在內,都不由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於秋月本是裝腔作勢的好手,與蔣若男的爭鬥中,蔣若男從不屑於這一套,每每以剛克柔,壓得她死死的。可是沒想到清黛沒有剛的資本,使起柔的手段來,竟然也是一把好手看著大家因為她的話兒露出同情之色,不禁暗暗心急,開始有些沉不住氣。
“既然如此,你又瞞著夫人,暗地裡勾引侯爺?你少在這裡裝可憐,博同情,其實說穿了,這也不過是你想得到侯爺寵愛的手段你以為你瞞得過誰?”
聽聞此言,太夫人和靳嫣然都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話說,之前她們可都是認同清黛的。
清黛猛地抬起頭,看向於秋月,眼中隱有淚光,可是神情仍然冷靜,“我沒想過要爭什麼,也沒想過要求什麼我只是……我只是……”說到這裡,長婕輕輕一眨,一滴淚水便悄無聲息地滑下來,臉上漸漸泛起兩片紅暈,“我只是想見侯爺一面而已,只是想看看他,和他說一兩句話,夫人如果不信,可以去問侯爺,清黛可有做過半點不知廉恥的行徑,有一兩次,我只是躲在一邊偷偷瞧著而已,直到上次,才鼓起勇氣上去和侯爺請安。我不是想要強求什麼,可是,我想見見自己的夫君,為什麼也是不知廉恥的行為?”
大家都知道自她進門後,侯爺連正眼都沒有瞧過她,要是晚上給太夫人請安的時候沒遇上,基本上一天難得見侯爺一面。她一個無依無靠的越女,剛開始或許還會有些膽怯,可是日子久了自然會想得到侯爺的重視,仔細一想,也算人之常情,比起一些喜歡賣弄風情的妾室,她不過是候在侯爺回來的路上悄悄看上一眼,也算不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畢竟,她總是侯爺的妻妾
可是清黛這話,讓蔣若男心中聽得很不爽快,正準備說兩句,身邊的於秋月卻搶先開口,“清黛,我聽著你這話似乎有些不對啊?你想見侯爺一面,卻只能偷偷摸摸地見,你的意思是說,有誰不讓你見侯爺嗎?得讓你如此委屈,苦侯在北風中,才能見侯爺一面”說完眼角狀似無意識地瞟了蔣若男一眼,嘴角的笑意越發冷沉。
此話一出,其餘的人眉頭都是微微一動,誰不知道蔣若男善妒,自然是蔣若男不許侯爺去親近妾室,清黛老實,不敢反抗夫人,可是又想見侯爺,所以才如此地偷偷摸摸
蔣若男心中怒氣生,這個於秋月,對付清黛還不忘了將她繞進去,可是見大家的臉色,也知道今天事情,自己必須攤開來說,否則會讓清黛更加博得大家的同情,這對於自己來說,總是不利的。
她輕輕地笑了兩聲,開口道:“現在這話是越說越有意思了,在內,侯爺是家主,在外,侯爺是平定西部叛亂地大將軍,如今也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如侯爺這般的魄力,這般的為人,又是誰能夠左右得了的他想見誰,不想見誰,又是誰能夠掌控的,於姨娘,你這話真是好笑了,要是不小心流傳到外面去,人家還不知道怎麼想侯爺了至於清姨娘……”
蔣若男看向清黛,話還沒出口,清黛便撲通一聲跪在蔣若男面前,重重地磕了個頭,然後抬起頭來,看著蔣若男,說
“夫人,清黛知道打斷夫人說話,清黛大大不該,可是有些話,清黛非說不可。清黛自從來到侯府後,多得夫人照顧,清黛心中非常感激,所以清黛的心裡絕不會對夫人有半句微言和責怪像於姨娘那樣的想法,清黛就算是發夢的時候也不敢有清黛做出這種事,只是因為清黛心中想見侯爺而已,本以為無甚關係可是沒想帶竟會換來於姨娘的不知廉恥,如果連夫人都這麼想,那以後清黛再也不見侯爺一面清黛不管怎樣都不想惹夫人不開心,不想讓夫人生清黛的氣”
她抬起頭來,很誠懇,很誠懇地看著蔣若男,那模樣就彷彿即便蔣若男叫她去死,她也會照辦
可是蔣若男能說什麼?她自然不想清姨娘在侯爺面前出現,可是這等話能說出來嗎?她看著清黛如花朵般嬌豔清純的面孔,心下微沉。
於秋月此時冷笑,“清姨娘,你這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