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瞄到左邊不遠的拐角處閃出的明黃色身影,她心中一驚,連忙快走幾步趕上前方的靳紹康,挽著他的手臂拉著他快步走。
靳紹康咕嚕一句“急什麼呢?”可是卻很喜歡這樣同她親近地感覺,嘴角溢位一絲笑,跟著她快步離開。
蔣若男拉著他快步走,估摸著已經離開皇帝的視野,才放開他慢下腳步。
另一邊,景宣帝停下腳步,看著前方蔣若男和靳紹康急急忙忙離開的身影,問身邊的黃公公:“前面可是安遠侯夫婦?”
黃公公道:“可要奴才傳安遠侯過來見駕?”
景宣帝看著前方漸行漸遠的窈窕身影,嘴角浮上一抹淡淡地冷笑。
“不用了。”
想躲著朕?朕非要你無處可逃!
從皇宮回來後,太夫人對蔣若男的態度仍是不冷不熱,也沒有恢復管家的學習,不過沒有像之前那般高調地打壓秋棠院了。
而於秋月自從那次蔣若男教訓了她一頓後,老實多了也規矩多了,不但每天恢復了請安,不管在什麼地方碰到蔣若男也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看樣子是很怕惹蔣若男生氣,搶走她的孩子。
靳紹康現在幾乎已經將秋棠院當成他主要的休息場所,每天都會留在秋棠院,有時候還會將公事帶回來,蔣若男的書房幾乎被他佔掉了一大半。
不過他每隔幾天就會去錦繡園看看於秋月,陪她吃頓飯,關心一下她的身體,於秋月現在不能*房,有時候也會想他留下來陪她一晚,但是靳紹康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然後再回到秋棠院。
蔣若男總覺得自己跟他每天這麼同床共枕很不妥,期間也明示暗示他用不著每天來這裡。
可是他很有氣勢地說:“這侯府有哪裡是本侯所不能去的?本侯想留在哪裡就留在哪裡!”
得,她還能說什麼,總不能說,好,你不走,我走!
算了吧,又不是拍電影,而且,她能走到哪裡去?
不過,話說回來,和他呆在一起並不難受,他很規矩,期間就算想有什麼親密的動作,只要她不情願,他會立刻停住。而且,在面對她時,他的神情非常的自然,不會再擺著一張撲克臉,聊天時,他也非常的健談,他說起那些在西邊平亂時候的事情,說起那邊的風俗人情,常常會讓她聽得入迷。
這一天晚上,他們躺在床上又聊起了這方面的事情。
他說:“西邊有無邊無際的大沙漠,沙粒細白如雪,黃昏的時候最是美麗,可是一旦身陷沙漠中,這美麗壯觀的景色就會變成無止盡的絕望,很是可怕,我曾經帶著一隊人馬想從沙漠穿過抄到敵人的後方襲擊敵人的後營,當時就有人警告過我,可是我年少氣盛,又急於力功,並未將那人的話放在心上……”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像是不願多說。
可是蔣若男已經被他吊起胃口:“後來呢,後來怎樣?”
靳紹康的目光變得暗沉:“後來,我們在沙漠中迷了路,帶來的食物和水都沒了,然後我們殺馬,殺駱駝,然後我們遭到沙漠狼群的圍攻,三百人只剩下了幾十個人。後來我們又輾轉掙扎,到最後,只有我和一個隨從出了沙漠,成功來到敵人的後方。那時,後悔悲憤之情幾乎逼得我自殺,要不是我身上還揹負著太多責任,我可能會在突襲敵人的後營後,就會以死謝罪!”
蔣若男想起皇后曾經說過的話,“大家說你曾經單槍匹馬衝進敵人後營燒掉敵人的糧草,就是那一次?”
靳紹康苦笑,情緒有些低落:“是啊,人人都道我英勇無敵,可是卻不知道我是不得不單槍匹馬,因為其他的人,都因為我的年少輕狂而死在大沙漠中……”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低,有一種無法忽視地沉痛。
蔣若男見此,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道:“他們都是戰士,從上戰場的那一天起就抱著必死的決心,雖然你的決定有些輕率,可是後來,你一個人拼盡全力完成了你們的任務,讓他們的血沒有白流,生命沒有白白消逝,我想他們是不會怪你的!”
靳紹康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抬起眼,看著她,茶褐色的眸子瑩光閃爍,左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若蘭,其實你是喜歡我的。”
蔣若男放開他的手,白他一眼:“你發夢吧!”
他側著身子貼近她,不依不饒,“那麼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說著手臂環過她的腰,將她抱過,貼近他的胸口。
他俊美的面龐就在眼前,他的鼻尖挨著她的鼻尖,他的眸子裡倒映出她的影子。
他的胸膛灼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