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便宜的女人,簡直沒命的喝,說這酒多貴多貴,她自己喝還不成,非得拉著時蕭和她一起喝,喝了多少,時蕭都記不太清了,後來又開了紅酒,最後啤酒墊底。
紅的、白的、中的、西的、這一兌乎,時蕭真有點撐不住。不過散了的時候,還能勉強維持住風度。
其實時蕭這個人一直是個奇人,喝醉了一開始她會好乖好乖,讓幹什麼,幹什麼,可愛非常,可是不瞭解底細的人,真不知道她醉了,周局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時蕭不過有點臉紅,行動說話還挺正常的,加上知道許明彰和她是校友,早認識,便放心的讓許明彰送她回家了。
剛才許明彰就看出來她喝多了,她一喝多了,就會特別愛笑,眉眼彎彎的,一雙晶亮的大眼閃閃爍爍,分外勾人,當初許明彰就是被這雙眼睛眩惑,一頭栽了進去,到今天都沒爬上來。
車子下了立交橋,掃了眼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腕,已經是二點半了,從上車到現在,她一句話都沒說,車裡有些悶悶的。
許明彰開啟車窗,夜風鑽了進來,二月末,依然有些涼,卻瞬間吹散了車廂裡的窒悶氣息,許明彰仍舊有些說不出的煩躁,或者還有幾分緊張,總之說不清是個什麼感受,伸手過去抽了一支菸出來,叼在嘴裡,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略有些衝得開口:
“地址”
時蕭這會兒,酒勁兒上來,覺得腦袋裡濛濛的,眼前還有些暈乎乎,閉上眼睛才覺得舒服一些,根本就沒聽到許明彰說話,許明彰問了兩聲,時蕭沒搭理他,不禁側頭看去。
窗外的霓虹燈映在她的小臉上,顯得有幾分蒼白,眉頭緊緊皺著,眼睛已經闔上了,卻並沒睡著,長而挺翹的睫毛,在眼臉下微微顫動,小巧的鼻子下面,紅潤暈著水澤的唇,許明彰甚至還鮮明的記得,它的觸覺和味道,柔軟,芳香。
許明彰忽覺得口渴起來,一腳剎車踩下,停在路邊,伸手開啟小冰箱,抓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灌了半瓶下去。
他這一折騰,時蕭也睜開了眼,望著許明彰,竟有幾分迷糊起來,定定的看了許明彰好久,突然眉眼一彎笑了,接著就是滿臉厲色:
“許明彰,你真的回來了,你他媽還回來幹嘛,你就該死在外國,永遠別回來,知道嗎,永遠別回來”
許明彰怔住的功夫,時蕭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歪歪扭扭的向馬路中間衝去,許明彰嚇了一跳,急忙下車,抱住她,堪堪一輛車,從身邊呼嘯而過,車窗落下,從裡面彈出一個禿頂的腦袋來:
“他媽的,找死是不是”
時蕭跳著腳喊:
“你他媽才找死,我活著好好的,我才不死”
許明彰頓時哭笑不得,連拉帶抱的把她弄到路邊,時蕭乾嘔兩聲,哇一聲,扶著路邊一棵大樹吐了起來。
這兩天,沒有葉馳盯著,時蕭沒怎麼吃飯,也沒什麼胃口,總覺得不太舒服,又不敢和葉馳說,葉馳這個人太愛大驚小怪,一點小病,恨不得折騰的人盡皆知,時蕭跟他丟不起這個臉。
因此空腹喝酒,更是難受,許明彰伸手輕輕拍她的背,遞給她礦泉水,讓她漱口,嘴裡控制不住嘮叨她:
“你喝那麼多酒幹嘛,忘了你喝酒之後什麼德行了,酒是人家的,胃才是你自己的。。。。。。”
時蕭毫不領情,一把揮開他的手,一屁股坐在路邊的花壇子邊上,抬起頭來,看著許明彰:
“你少在這兒假惺惺,你不是恨我嗎,你不是看不起我嗎,你清高,你清高去巴著胡婷婷。。。。。。”
許明彰額頭的青筋蹦蹦的直跳,知道她喝醉了,不能和她計較,可是她在這時候和他掰扯這事,他想忍都忍不住,幾乎咬牙切齒的說:
“你什麼意思,四年前你為了個蔣進甩了我,我認了,知道你和蔣進分手了,巴巴的趕回來,可是你呢,你又和葉馳結婚了,難道我不該恨你嗎,時蕭,我許明彰沒出息,我知道,我忘不了你,就是你都這麼對我了,我該死的還愛你,我巴著胡婷婷,就是為了見你,我他媽賤的沒邊了,你滿意了,你心裡自在了,你高興了。。。。。。”
時蕭頓時傻住,一陣夜風拂過,時蕭不由瑟縮了一下,吐了胃裡的酒,人也漸漸清醒過來,這樣的深夜裡,許明彰明如火的眸子,昭然出的愛意,令時蕭不禁退縮。
他們之間有太多阻隔,他的父母,如今還有葉馳,是啊!葉馳,想到葉馳,時蕭徹底清醒過來,蹭站起來,低低說了聲:
“走吧”
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