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這裡那一刻,葉馳還瞎想了一陣,心說,別是他媳婦和許明彰那小子私奔了,可昨個胡軍給他打電話,說婷婷那丫頭追著許明彰過來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他抬抬手,別為難許明彰了
葉馳就知道,一準是胡家拗不過婷婷那丫頭,同意了婷婷和許明彰的事兒,葉馳倒是大方的應了,反正只要她媳婦心裡不惦記許明彰就成。
車子停在一棟兩層小樓外,勤務兵下車撐起傘,葉馳跟著他進了裡頭,開門的是個可愛非常的小丫頭,門一開,沒看清外頭的人,就撲了過來:
“媽媽,你可回來了啦,我的小兔子死了,怎麼辦”
葉馳一把接住小丫頭抱起來,小丫頭也不認生,歪著頭,打量葉馳半響眨眨眼:
“你是誰?”
葉馳不禁微楞,小丫頭眸子澄澈純淨,倒是讓他想起了他媳婦,可見他媳婦也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罷了。
方鎮東從後面過來,抱過小丫頭:
“妞妞,這是葉叔叔”
小丫頭雖然不大,卻古靈精怪口齒清楚:
“哦!我知道了,你是爸爸說的,那個丟了媳婦的葉叔叔,你媳婦為什麼丟了,是不是你打她屁股了”
勤務兵和那邊泡茶出來的幫傭阿姨,都笑了起來,方鎮東放下她,點點她的鼻尖:
“就你是個小事兒媽”
小丫頭一掐腰:
“婆婆和我說過,爸爸以前也丟過我和媽媽”
說完走過去拉著勤務兵的大手搖晃:
“小趙叔叔,我媽媽呢,怎麼還沒回來”
“妞妞乖啊,你媽媽很快就回來了,咱們再乖乖等一會兒好不好。”
阿姨過來牽著小丫頭上樓去了。方鎮東望著葉馳:
“真是好久不見,這一晃快十年了,上一次還是那回華北地區海陸空聯合軍演上,咱們照過面,你帶著幾個人直接抄了我方的後路,不是我們反應及時,司令部被你端了,臉可丟大了,可惜,後來聽說你退伍出國了,本來還想著和你交交手呢,真刀實槍的對戰一次,看看誰勝誰負”
葉馳笑了,掃過眼前的男人,儒雅而不失霸氣,用葉將軍的話說,方鎮東是一名儒將,可在戰場上,那股子拼命三郎的勁兒,比狼還狠三分,不過這是個漢子,硬漢。
現如今褪去了昔日的稜角,更顯出幾分獨有的深沉內斂,一身軍裝整齊規矩,肩膀上的兩槓四星映著他年輕的臉,意氣風發。
方鎮東這個人是高傲的,非常高傲,可以說目下無塵,除了他手下的兵,誰的賬他都不買,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面。
可是這幾句話說的親近自然,幾乎立刻就拉近了和葉馳之間的距離,一個是封錦程的面子,另一個,也是一種早就存在心裡的惺惺相惜。
兩人相談甚歡,雖說如今葉馳已經離開軍隊好多年了,可他畢竟曾經是佼佼者,對於一些戰略練兵的看法,還是有其獨到的見解。
寒引素回來的時候,兩個男人已經轉移到方鎮東的書房,對著一張軍事地形圖,你一言我一語的研究了。
引素換了衣服,先上樓看了小女兒,小丫頭已經玩累睡著了,下樓親自泡了茶,端進了書房。
葉馳當然聽說過方鎮東的再婚妻子,方鎮東的事情,當年鬧的很大,畢竟執意要娶一個二婚的女人,以方家的地位和名望,可想而知,有多艱難。
可今天見了,倒是不禁暗暗讚歎,別說,這樣的女人的確不多見,不說多漂亮,就是從骨子裡透出的那股子味道,就使得這個女人煥發出非一般的美麗,溫柔和悅,令人一見便從心裡安然。
方鎮東臉色沒變,可眼中的光芒瞬間柔和起來,柔和的如窗外連綿的雨絲。 葉馳的手機響起來,葉馳告了罪,走到窗邊去接電話,臉色由平和到憤怒,也不顧不得,是在方家做客:
“你說誰,蔣進,蕭蕭的那個學長……” ;
寒引素微微一怔,方鎮東攬著她的肩膀審視她半響,低聲問:
“怎麼了,不舒服嗎”
寒引素揮揮手,等葉馳放下電話,略遲疑的道:
“你的妻子是時蕭”
葉馳愕然。
從通江縣出發,坐車過了盤山道,到了山根底下,天已經黑了。方鎮東建議葉馳等天亮了再過去,雖然山不高,可地形複雜,且山路溼滑難行,又是晚上,危險係數太高。
葉馳得了他媳婦的音信,那裡還顧得上山路溼滑,就是刀山,他也的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