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快帶著小公主去吧,遲了不好。”
李治勉強笑笑,朝兕子伸出手,牽著她而去,兕子邊走,還一邊回頭,依依不捨的目光,不停的投向小三輪車,衛螭趕緊笑著揮手,讓她放心的去,待走遠了,才苦笑著打量著那輛被蹂躪得很慘的小三輪車,要修理好它,還真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啊。
長嘆一聲,扛起小三輪車,扔馬車後面去,準備回家讓周木匠給看看。收拾好,想起小兕子的眼淚,衛螭扭頭看看四周,滿眼枯黃的雜草,循著河邊走,走了好遠,才找到一簇長在水邊的草,還好,還有幾片帶著翠綠的葉子,衛螭露出滿意的笑容,全折下來。
話說,李治牽著小兕子去迎接他們的父皇李二陛下勝利歸來,兕子小臉兒上的淚痕,已經全部擦去。如果不是紅紅的眼睛。還有眉宇隱約可見地煩憂之色,還真看不出她才剛剛哭過一場。
一起行禮過後,李二陛下意氣風發。喜笑顏開,與諸臣同樂,把酒言歡,沒空過來關注他地孩子們。
李治牽著她,到母親跟前,默默坐在母親旁邊。長孫皇后把小兕子的神色都看入眼中,剛才的小風波,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想到其中地曲折,卻不好說什麼,畢竟都是小孩子,還都是兕子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她這做皇后的。也有她的考量,有時候,為了家庭的和睦,只能委屈自己的孩子。
“兕子。來母后這裡。”
長孫皇后慈愛地笑著,朝兕子招招手。兕子抬頭看了母親一眼,又低下頭,走過去,撲入母親懷中,默默不吭聲,長孫皇后心中暗歎,輕輕拍著她的小脊背,安撫她。
李治臉上一陣憤恨,一陣悲傷,咬著唇,朝李貞那邊瞪了一眼,李貞依偎他母親的懷裡,眼睛也悄悄往這邊看,迎上李治憤恨的目光,趕緊把臉邁開,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讓李治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長孫皇后看入眼中,伸手把李治拉過來,一左一右,把兄妹倆摟入懷中,對李治柔聲道:“雉奴是大孩子了,是哥哥,要照顧好妹妹,知道嗎?”
李治滿臉愧疚:“母后,孩兒……”
長孫皇后食指輕輕壓在他的小嘴上,笑道:“母后知道,母后知道雉奴要說什麼,只是啊,這宮裡,發怒是最下乘的,也是最要不得的東西,我們要做地是忍耐,把所有的力量都積蓄起來,待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全力揮打出去,一擊即中,再不給敵人還擊的機會。雉奴明白嗎?”
李治歪著頭想了想,誠實地道:“不是全部明白。母后,什麼時候才是時機成熟的時候?”
長孫皇后輕輕一笑,點了李治額頭一下,神情和藹慈祥,道:“平日叫你多讀書,你卻當作耳旁風。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老子》上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讀之,可有何反思?”
李治想了想,道:“這一篇,是要人懂得慾壑難填,一心多為攫取。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人之慾,不可丈量也,人心貪得無厭,得隴望蜀,一山更望一山高。終有一日,會因此而失去生機。”
長孫皇后又接著道:“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何意?”
李治又道:“不自誇耀,萬物均不足以為依恃。飛揚跋扈之輩,但凡有所依恃,便心比天高,氣沖斗牛。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皆如此理。”
長孫皇后這才滿意地頷首,摸著李治的頭,道:“驕兵必敗,自古皆然,然人人皆知此理,卻常深陷其中而不自知,此乃人性也。雉奴要銘記於心,對敵、自省皆可。”
李治小臉兒一亮,恭敬的道:“孩兒謝母后教誨。”
兕子天真的道:“哥哥好有學問哦!兕子也要努力學習!”
這話,逗得母子兩個都是一笑,長孫皇后懷裡摟抱著李治和兕子,肅聲叮囑道:“為孃的身處後宮之首,你們是為孃的孩子,平日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你們,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如今為娘還在,還能幫你們擋著,一旦有朝一日娘不在了,你們的父皇,國事繁忙,恐無暇顧及你們,保身之道唯有你們自己,娘只要你們都好好的,平安的長大,新城才兩歲,兕子也才五歲,雉奴,你是哥哥,要保護好妹妹,知道嗎?”
“母后,兕子不要離開母后!”小兕子撲在母親懷中,嬌聲道。長孫皇后笑著拍哄她。李治眼圈一紅,但還是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