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膳的妙用,孫思邈早就有意和衛螭探討了,不過,衛螭事情多,成天跑得不見人影,他實在找不到時機開口。這會兒,難得謝主動提起,當然要說個盡興。
孫思邈在中醫藥上的造詣。可說是世上第一。謝稍一提點。以他的中醫素養,一道通則百道通。立馬兒就想出不少方子來,開始指點謝藥膳之道。
衛螭閃到後院,也不想出去,乾脆爬炕上去,隨意地找了本書翻翻,全是文言文,瞧著興趣全無,頓覺無聊,悶頭想了半天,心中一動,跳起來,跑出去找周木匠。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聽見一陣隱隱的哭聲,很細,很小心,顯然是不想讓人聽到。
衛螭一愣,循聲找去,卻見鯉兒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抱著腦袋在低聲哭泣呢。對這個苦命的小丫頭,因她往常話語極少,默不作聲的,只知道悶著頭做事,還真有點兒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感覺,所以,往常也沒仔細管她。
鯉兒和招弟,都是跟在謝身邊的人,以謝的性子,不可能對倆人不管不顧,所以衛螭也沒操心過。
微微嘆口氣,衛螭過去,道:“鯉兒,你想你哥哥?”
鯉兒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擦擦眼淚,搖搖頭,滿面悽楚卻藏不住,低聲道:“少爺,把鯉兒也派去茶園吧。”
衛螭嘆了口氣,道:“算一下日子,澈兒到茶園也好久了,難怪你想他。過兩日,我讓成叔把他調回來罷,行了,別哭了,擦擦眼淚,成天苦著張臉兒,忒難看了,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就是,我們衛府和教坊司是不同的,明白?”
這鯉兒,也許是幼時受了太多苦難,性子比較陰沉,明明年紀比招弟小,心智卻比招弟成熟不少,反而顯得招弟比較年幼地感覺。
“少爺,真的可以嗎?”
衛螭點點頭,道:“我讓澈兒過去,本意就不是處罰他,而是想讓他學點兒東西,也不知他學會了沒,待過兩日讓他回來問問。別再一個人躲著偷偷哭了,知道沒?”
“嗯。”
鯉兒點頭。寬慰了鯉兒幾句,衛螭出門,準備跑去周木匠那裡看看大富翁遊戲是否已經做好,剛出門,夏生叫人牽來馬,剛跨上馬,突然,從旁邊不知哪裡,突然躥出來一個人,砰一聲跪倒,叩頭:“求見大人!”
馬受他一嚇,人立而起,以衛螭的騎術,又是事發突然,根本就拉不住,一個不察,順勢摔下馬來,一旁地大虎和二虎一驚,連忙飛身過來,一個去拉馬,一個去救衛螭。
待衛螭回過神來,已被二虎扶著站住,頭暈忽忽地,甩甩腦袋,忙問:“二虎,沒事兒吧?”
二虎憨笑著搖搖頭,道:“少爺放心,沒事,少爺也沒事吧?”
衛螭點頭,滿面怒色地望向那個突然衝出來的人,還沒開罵,夏生已經怒罵:“你丫怎麼又來了?不是告訴我家少爺不見你了嗎?滾!這地方是你一個新羅人能來地嗎?”
說著,就要上前打人,衛螭這會兒,倒冷靜下來,面沉如水,攔住夏生,冷聲道:“這丫就是前幾日上門求見的那個?”
“少爺,就是他。來好幾回了,稍不注意,趕走又來,死皮賴臉的。”
衛螭看著那人,見他跪著,近乎匍匐於地,一副恭敬的樣子,道:“你是誰?到我府上做什麼?求見我有何事?”
那人恭敬道:“稟大人,我是代敝主人來求見大人的,敝主人不方便前來,派我來送拜貼,請大人過目。”
說罷,從懷裡拿出一張錫金色的帖子,恭敬的遞上,夏生過去接過,拿給衛螭。衛螭看都沒看,直接道:“行了,帖子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大人,我家主人請您赴宴,請您給個答覆。”
衛螭煩不勝煩,直接吩咐大虎、二虎:“扔出去,一點兒規矩都不懂,有這麼請人的嗎?差點兒就害死我了。今後招子放亮點兒,別再放進來,誰再把丫放進來,後果自負。孃的,到底是請人還是謀殺啊!”
大虎二虎兇巴巴看著人家,得了衛螭吩咐,哪裡還會客氣,直接衝上,兩下打得那人沒了反抗之力,拎著衣領拖走。
衛螭讓重新去牽一匹溫和點兒的馬來,搓著下巴在那裡琢磨,丫新羅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跑來找他幹嘛?話說,現在招收留學生的學府,只有一個,就是國子監,來大唐長安留學的外國人,那都是人家國家的大貴族,沒點兒身份的人,那是沒資格來的。
衛螭想了想,招來夏生,吩咐了幾句,夏生領命而去。衛螭騎上馬,奔周木匠的工房去。到了一看,已經基本做好,就是等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