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螭神情一凜,道:“謝謝,我知道了。”
打發了小官員,衛螭慢慢的走進剛剛添置好的辦公室,如今醫學院裡的人,還多數都是將作監的,都和衛螭熟識,這些人,不管是路上遇上的,還是別的,看衛螭的表情,都只有一個——同情!看地衛螭心中一陣發寒。未來是不是太黑暗了?!
懷著複雜的心情,衛螭進入辦公室,一進去就看到一個鬍鬚雪白,滿臉褶子的老頭高坐上位,閻立德坐在下首,滿臉嚴肅。
衛螭笑著拱手:“兩位大人辛苦了,蕭大人是吧?在下衛螭,今後與蕭大人一起共事。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以後要請蕭大人多多指教。”
蕭老頭正在翻閱衛螭編制的那些規章制度。聞言抬頭,淡淡的回禮,道:“衛大人嚴重了,您是醫學院的祭酒,今後有何吩咐,儘管說就是,衛大人請高坐。”
衛螭也不客氣。坐到自己位子上,就和閻立德聊了起來,瞭解一下工程進度,已差不多完工,就連細節方面的窗戶的雕花什麼地,都已經弄好了。衛螭道:“久聞閻大人擅畫,請您幫忙畫幾幅畫可好?”
閻立德道:“衛大人能看得上閻某地畫,是閻某地榮幸。不知道衛大人有什麼要求?”
衛螭略一思索。道:“想請閻大人幫忙畫幾幅人物畫。神農氏、華佗、扁鵲等歷代名醫,呈於名醫堂,供後人瞻仰學習。學醫的。總要知道這些為醫學發展作出貢獻的人,對吧?”
醫學院籌建的時候,衛螭就策劃好。從大門進到教學區的牆壁上,請將作監的人,把歷代名醫的畫像畫於牆上,並簡短註明他們曾對醫學發展作出地貢獻。並建立名醫堂,供奉歷代名義畫像、牌位,按照大唐現時的習俗,表達後進對先賢的敬意。衛螭請閻立德畫的就是名醫堂要用的畫。
說完,衛螭轉問蕭禹:“蕭大人,如此安置,您贊同否?如果有其他的高見,請說出來,我們一起把醫學院的工作做好。”
蕭禹淡淡道:“衛大人拿主意就好,老夫乃是儒家子弟,於醫學一道並不精通,就職醫學丞只是掌管內務,內務範圍之外的事務,衛大人乃是大祭酒,衛大人定奪就是,不用在意老夫。”
衛螭微笑著,挑挑眉,笑著沒說什麼,轉向閻立德,繼續商議一些細節方面地東西。
醫學院地科系,目前分為三大系,醫學系、藥學系、護科系三大類。外科、內科、兒科、婦科等全部歸入醫學系,辯藥、配藥、製藥則全部歸入藥學系,護科系顧名思義全都是護士,輔助類的學科都在這裡。
學院的老師,要麼是從各地請來地名醫,要麼就是直接從國子監合併過來的醫科的原教授,不用擔心教師不夠。衛螭甚至還給藥學系的學生們,安排好了藥圃,讓他們可以自己種植一些草藥,學習起來更直觀。一切的設想都是美好的,但招生的時候,卻遇到了預想不到的情況——生源不足。
這年頭,文盲遍地都是,能識字的都是少數,能接受到系統教育的,更是少之又少,都是非富則貴的,這些人,又怎會缺少醫生,又怎會想來學醫。來報名的,多是貧家子弟,大字都不認識,怎麼學醫?!
整個招生工作結束,符合條件的學生,只招了區區兩百多號人,其中還有一百多人是來各府的下人,奔著足浴和按摩這些輔助科目來的;還有31個人是報的藥學;真正想做醫生的,衛螭仔細數了數有55個人。還有百多個外國人想來報名,被衛螭給攔了回去,宣告醫學院剛建立,不招收外國學生。衛螭、丁守誠、蕭禹以及各教授,齊聚一堂,在會議室開會,共同商討關於生源的問題。
衛螭自嘲的笑道:“看來,我把前景預期得太好了,是我的錯。忘了這裡是大唐,醫生位列工,猶在士農之後。”
丁守誠道:“歷年國子監醫科的學生,多是外國人,我大唐子民於醫學一道,願學者不多。這是事實,衛大人無須自責。”
衛螭笑笑。自從朝廷開科取士之後,天下人奔的都是高官厚祿而去,想得不過是光耀門楣,光宗耀祖,建功立業,從軍、進學都比來做醫生好。醫生的地位,不過和手工業者一般,士農工商。
“要不,還是招收一些外國學生吧。”
有個教授提議。衛螭沉思一陣,道:“今年還不行。明年之後再說。醫學院剛剛建立,一切制度猶在實驗,待得試行一年之後再說。招了多少,我們就教多少。事物總有個發展過程,先把第一批學生教好再說。”
說完,衛螭頓了頓,道:“生源問題,先這樣決定。下面說說補助問題。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