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種情況在有一年被打破了,他清楚的記得,那一年他偷聽到嫡額娘跟她的貼身嬤嬤說的那些話,說他只不過是一個格格生的阿哥,血統不高貴,早知道鈕鈷祿額娘能生兩個兒子的話,早在最初就抱四哥了,四哥比他只大一個月,他還是知道的。記得當時他的心頓若掉進了冰窖,他的血統不高貴,他是格格生的,原來是這樣,原來嫡額娘每次看見他那種複雜的眼神是這個樣子。
嫡額娘平時對他不怎麼關心,他是嬤嬤帶大的,他從小不知道什麼是撒嬌,什麼是賴皮,什麼是活潑,她不會像鈕鈷祿額娘一樣抱著四哥和六弟,也不會她一樣在四哥和六弟做錯事了憤怒的責罵,天知道每次看到四哥和六弟闖禍了,然後對著鈕鈷祿額娘一陣撒嬌,或者賴皮的說著小謊,再然後鈕鈷祿額娘就會笑罵著說四哥和六弟是小猴子,那種寵溺,那種溺愛,那種親密,他每次看見,心裡就是一陣羨慕,嫡額娘卻一直對他淡淡的,直至他念書了,嫡額娘也多了一樣,那就是督促他念書,每天不間斷的唸書,小院的奴才們基本是嫡額孃的人,他只要有一點偷懶,嫡額娘馬上就會知道,然後就會被責罵,但饒是如此,他還是開心,因為嫡額娘罵他了,他以為這是關心他的表現,於是他就更加的努力,更加的用功,把只知道玩樂的四哥和六弟遠遠的甩到後面,他的用功和努力很有效,先生的誇獎讓他在阿瑪那裡會得到淡淡的讚揚,讚揚過後,嫡額娘也會臉上帶著笑看著他,甚至還會給他獎賞,鼓勵他繼續。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很長時間,他也一直沉浸在這種讚揚之中,然兒有一天,他生病了,那一天四哥和六弟被阿瑪讚揚了,然後一直對他笑臉相迎的嫡額娘虎著臉看著他,讓他要儘快好起來,不要讓四哥和六弟專美於前。
但是,正是書中的話說的對,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他心裡雖然急著想要康復,但是得病又不是他能控制的,甚至於一度就要昏闕了。
那次的昏迷差點沒醒過來,醒來時,只發現一個小小的丫鬟在他的身邊伺候,從小丫鬟閃爍的口中得知,似乎自己已被放棄了,奴才們都是捧高採低的,他這個本身身份不高貴,只因為是福晉抱養的才會讓人另眼相看,身份上才有了不一樣。
隨後親身額孃的秘密接觸,讓他知道了很多的他不知道的東西,比如說,他之所以被嫡額娘抱養,是因為嫡額娘沒有兒子,不過嫡額娘也從來沒把他當做兒子過,就像在最初對他還是冷淡的,直到他受了阿瑪的讚揚,嫡額娘才對他親熱起來,原因是因為嫡額娘是在用他對阿瑪爭寵。
爭寵,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他人生的生涯中,也是第一次直到,原來他們都是圍著阿瑪在轉,阿瑪的讚揚和目光就是他們要得到的,府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沒有誰例外。這是他的親身額娘這麼說的。
不過,也許是有例外的吧,他想到鈕鈷祿額娘身邊四哥和六弟開心的笑容,還有他們無論做什麼,都帶著鼓勵的看向他們,甚至她並沒有要求四哥和六弟要把書念好,也並沒有要求他們得到阿瑪的讚揚,不得到阿瑪的訓斥就不錯了,他好幾次看到阿瑪為了四哥和六第被阿瑪責備,但是鈕鈷祿額娘卻從改變對四哥和六弟的態度,他想,那個時候他恐怕就有點嫉妒了,額娘對兒子的關心和愛護,兒子對額孃的孺慕和敬佩,從來只出現在他的夢裡,現在居然出現在現實中,怎麼能不讓壓抑的他嫉妒,森森的嫉妒已經不能形容他,甚至可以談的上嫉恨了,誰讓你們這麼幸福的,皇家有幸福的孩子麼?
從那次病好後,他就想通了,他至於嫡額娘還是重要的,因為他是個阿哥,沒有兒子的嫡額娘勢必要扶持一個阿哥在他身邊,三哥已經長大,養不熟,四哥和六弟也有自己的側福晉額娘,府中只有自己生身額娘地位不高,他只能靠著嫡福晉才能過上眾人矚目的日子。各有所求,各有所需,利益所致,這是他自己所學到的,沒有人教,恐怕他的生身額娘也是一樣,不養在自己身邊的兒子,是不會有什麼感情的,對比鈕鈷祿額娘看著四哥和六弟慈愛的眼神,他的生身額娘每次見他,也不單純,除了爭寵,他想不到其他。
爭寵就爭寵唄,得到寵愛的他才能在這個府邸中站穩位置,所以他聽從嫡額孃的吩咐,把四哥和六哥往調皮搗蛋上帶,甚至還會被要求隱瞞住他們偷溜出去玩的事實,然後不經意間讓阿瑪知道,看到四哥和六弟日漸偷懶,日漸膽大,阿瑪對他們的懲罰一天天加重,沒有誰知道他的心是如何的愉快,誰讓你面前露出那種笑容,他要打碎他們,打碎他,她就是看他們不順眼。
沒有誰是真正的天才,就算他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