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暈。”
燈光下,他的面目一團模糊,可是那雙漆黑如玉的眼睛卻顯得隔外的明亮,帶著點動人心魂的溫柔,害我差點深陷其中——他不是君懷彥,這是個陌生人。
姓君的那小子眼光永遠冰冷,絕不會象他這樣溫暖。
陌生人又怎麼樣?在這異度空間,對我而言,有誰不陌生?大家萍水相逢,一起喝酒,醒了各散東西,也是一種緣份!
在他那溫柔的目光下,我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苦澀地笑了:“你知道嗎?我本來只打算在昭王府呆十天就走的。可是不巧得很,臨時出了點狀況,只怕暫時是回不去了。你說,我去找姓君的給我一封休書,大家好和好散,以後再見面還是朋友,他會不會同意?”
他不說話,突然站起身來,隨手把我扛在了肩上,縱身就從窗戶躍了出去,耳邊只聽到忽忽的風響——呃,原來他也會輕功,古代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會飛簷走壁的俠士多了。
我腦子本就昏沉沉,被風一吹,酒意上了頭,更是暈得厲害,想到還要在這蠻荒之地呆十個月,甚至十年,忍不住悲從中來。心裡覺得委屈得不行,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嗚嗚,我要回家,我想爸媽和老姐了。”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不顧形象埋頭來回蹭著他的頸間,放聲大哭,把眼淚鼻涕用力地擦在他衣服上:“怎麼辦?我回不去了。”
他默不吭聲,低頭飛奔,漆黑的天幕上有零碎的星光在閃爍。
“我不要跟一個冰塊男生活一輩子,你幫我趕走他。”任性地扳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扭成一個奇怪的角度,對著那雙漆黑的星眸哭得慘兮兮。
“好,幫你趕走他。”他終於開了口,聲音低啞而溫柔,似有一股魔力,能帶給人安撫的力量。
“說話要算數。”終於放下心來,趴回到他背上,安心地進入了夢鄉。
正文 又是一尾活龍
醒來時,迎接我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頭痛欲裂,好象有一百個小人拿著錘子在我腦袋裡狠勁地敲。全身沒有一點力氣,隨便動一動都想吐。入眼的是雪白的帳頂,熟悉的白玉鉤。
昨夜,是誰送我回來的?睜大了眼睛努力回想——記憶定格在那雙溫柔的黑眸和低啞的嗓子。
想起我醉後的種種失態,忍不住抿唇而笑——雲書桐,被我嚇倒了吧?
既然陪我去喝酒,又豈有半途將我丟給一個陌生人的道理?所以,用腳趾頭想,昨夜被我當成陌生人的,除了雲書桐不會是別人。也只有他這麼儒雅的人,才會有那麼溫柔的眼神了。
誒!現在不想醉也醉了,不想哭也哭了。什麼醜態都讓姓林的瞧了去了,再後悔也沒用了。還是想一想餘下的時間裡我該如何度過才更實際一點吧?
暫時不能回去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永遠不能回去了,就當是放了十個月的假咯!了不起是十年,比王寶釧苦守寒窯還少八年呢!咬咬牙也就撐過去了。
時間既然很充裕,那我不妨仔細的規劃規劃今後的人生——我可不想象翠羽一樣關在一隻美麗的金絲籠裡過完整個假期。那多乏味啊?
好,現在讓我仔細地來想一想,好好地總結一下,那些穿越女們都是如何賺到她們穿越生涯中的第一桶金的?也好給咱做個借鑑。
摸了摸懷裡揣著的那兩本美男圖,想著不久後的文武科舉考試,靈機一動,一抹笑容從心底漾了起來——孔老夫子說了:食色性也。
嘿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同理,他人之色,可以賣錢。咱雖然沒有女色可賣,但是能賣男色。
是誰說的?機會永遠只青睞有準備的人。哈哈!帥哥們,打起精神來,給本小姐賺銀子去吧!
“喜兒,喜兒!”打定了主意,我又從一隻病貓變成一尾活龍。
不顧頭暈,掀開被子跳下床,一迭連聲地高喊——離兩場科考不足兩個月,該做的準備一樣也沒有,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喜兒應聲直衝而入,見到我,頂著兩隻黑眼圈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想必是昨晚我醉得太厲害,雲書桐怕讓人見到,替我惹來一堆不必要的閒話,所以才從窗戶裡把我偷渡進來的?
他的體貼,真讓我既窩心又感動。不過,他是怎麼知道我住哪間房的?他跟君懷彥又不熟——下次找機會問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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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是你自己貪睡,才沒注意到我回來。”我輕咳一聲,把責任往她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