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她的四肢百骸,兩人撲倒在床帳裡。她星眸半張,幽暗的紗帳縹緲盪漾,恍然若夢。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胸膛、熟悉的炙吻、靈魂回的片段漸漸重疊了——
七彩瓔珞、雪膚、幽合的床帳、紅光拂耀、她傾身吻他、無邪而妖治……
她用全部的溫柔緊緊抱牢他,幾乎迷眩在他縱情狂野的漩渦裡。
“帶我離開這裡……帶我走……”她呢喃喘息著。
“好。”他熾熱地凝視著她,輕緩地走進她的靈魂最深處,與她融成一體,用沙啞低響的聲音向她承諾。“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
她咬著唇,酣足地微笑了,盡情徹底地舒展自己,任由他那雙焚人的目光將她燒成灰燼。
天還沒破曉,空中掛著幾點零落的星子。
梵天帶著此生從未有過的愉快心情偷偷回到琉璃宮。
她愛上了焰摩,愛上了一個願意帶她跳出皇宮桎梏的男人,她無比的興奮,彷彿生下來等的就是這一天。
她換上輕便的衣衫,將十顆碩大的明珠塞進腰中的囊袋,頭一回私奔,不知道還應該帶些什麼東西傍身,細細思量,不打緊,焰摩會懂得照顧她的。
實在太快樂了,梵天完全沒發覺琉璃宮中的異樣,更沒有想到妙兒、梨兒和兩個小宮女被人搗住口捆綁在後院裡、她腳步輕盈地走出宮,正要奔向“神霄居”與焰摩會合,想趁天末亮,眾人未醒之前逃離皇城。
幾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從樹叢後閃出,擋住梵天的去路,她失了措,尚未及反應,幾雙手驀地抓住她,用力掩住她的口鼻,她駭然抽息,一陣刺鼻的濃香迅即竄進她的鼻尖。
眼前頓時一黑,她驚惑得還來不及弄清真相,就暈厥過去了。
焰摩一驚而醒,身旁與他徹夜愛戀糾纏的人兒不見了,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腦海中有個詭異而又恐怖的念頭翻騰著——浴血的梵天!曙光。
琉璃窗裡空無一人,他的疑懼漸漸擴張,似乎有個打不開的啞謎在等著他。當他在後院看見被捆綁在樹上的宮女們,心目陡地一涼。
“公主呢?”他飛快解開妙兒身上的繩索。
‘’被一群侍衛帶走了。“妙兒臉色慘白,驚慌失措。
焰摩如遭雷極,咬著牙,焦灼地整理腦中急亂的思緒,著然閃過一念——
黑龍潭!獻祭惡龍!
他緊咬的牙齦痛楚而僵硬,冷汗涔涔,轉身火速奔往內苑獵場,背起弓箭袋,半瘋狂地策馬衝出皇宮大門。
沙塵飛揚蔽日,他背脊寒涼,策馬往北方狂奔。
下令抓走梵天的一定是暗提帝,他萬萬沒有想到,暗提帝會如此迷信到利用愛女來祭惡龍的地步。
一切他知與不知的命運都和死亡掛了勾,感覺越來越不祥。
人和馬長途跋涉,疲累時便停下來飲水、休息,又馬不停蹄地繼續趕路,風塵僕僕地追到“黑龍潭”時已經是第四天了。
眼前是層層疊疊的峰巒,“黑龍潭”就在山谷中,他下馬奔去,見十多個潭水分佈在峽谷裡,水色黝然而深黑,由潭底滾滾冒出,山崖壁上鐫刻著鱗甲鮮明的石龍,石龍背上有一坐佛,旁邊刻著“黑龍潭”三個字。
風聲颯颯,闋無人聲。
他小心翼翼地朝龍崖走過去,遠遠看見龍崖邊上有座佛沱,佛論旁停著一頂華麗鮮紅的花轎,他猛地一震,情急地就要衝過去一探究竟。
突然,花轎旁閃出銀白色的人影,怡然地望著他呵呵輕笑。
“你可終於來了,我還真怕你不會來。”
龔釋穹!
他愕視著那雙分不清善惡的勾魂笑服,奇怪的是,明明覺得應該討厭他,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花轎裡的可是梵天公主?”他無意與龔釋穹閒聊,一心只關心梵天的情況。
“不錯,是梵天公主。”龔釋穹笑吟吟地掀開轎簾,焰摩清清楚楚地看見坐在轎內的果然是梵天,她一身紅衣,口中塞著棉布,手腳也都被捆住,不能出聲也無法動彈,雙眼充滿驚惑地看著他。
“梵天!”他正欲向前;但襲釋穹雍容淡漠的態勢令他起疑,他戒慎地一步步靠過去。不知道龔釋穹想拿梵天怎麼樣?“你不是誇口能降伏惡龍嗎?如今惡龍呢?為何把梵天撈到這裡來?”他盯住他,兩道眸光犀利得像刀鋒。
“梵天公主自有人會將她送上門來,何用我費事。”龔釋穹聳肩挑眉,呵呵一笑。“暗提帝會得將這麼絕豔的女兒送給惡龍以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