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利的情況下,宣佈下野,隨後將軍隊和地盤交給下屬,自己準備到蘇聯去考察。吳張商定:吳軍由京漢線北上;直魯聯軍由津浦線北上;奉軍負責關外(指西北);奉張助吳軍餉200萬元;北京政局將來由吳主持。隨即,奉軍、直軍、直魯聯軍聯合向國民軍進攻,發動了所謂的“討赤”之役(馮玉祥當時傾向於蘇聯)。
二、宣稱“保境安民” 聯直、聯奉與攻討國民軍(2)
面對軍閥勢力的重新分化改組,閻錫山秉承一以貫之的處事方法,並沒貿然行事,而是在加強自身力量的同時,觀望局勢,等待時機。
出兵石家莊作為一次軍事擴張的預演,使閻錫山看到晉軍的弱點和不足,決心進一步加強之。所以,閻從石家莊撤兵後,即著手進行第二次擴軍。“乃將晉軍擴充為兩個師、十二個旅,步兵將近四十個團,騎、炮兵各兩個團,又另各十餘營。兵額總人數在八萬人以上。”
與此同時,閻錫山開始重新調整他與各個方面的關係。
此時,國民1、2、3軍已擴張到三四十萬人,人多餉缺,軍械無著,於是就圖謀向山西發展。他們駐紮在山西的東、北、西三個方向,就像鉗子一樣扼住了閻錫山的咽喉。國民軍構成了對晉省的嚴重威脅。面對國民軍的威脅,閻錫山也多有考慮,甚至默許直吳、奉張聯合進擊,但一直未付諸實施。
1926年春,奉軍、直軍、直魯軍聯合向國民軍發起進攻,所謂“討赤”之役拉開了序幕。吳佩孚為事先掃除由武漢北上攻馮之障礙,要求閻錫山予以配合,在此之前先行出兵京漢路,肅清盤踞京漢要津順德(今邢臺)之國民軍第二軍鄭思成部,打通京漢線。由於當時直吳軍隊尚未北上,奉張軍隊的主力也未入關,閻錫山擔心公開反對國民軍,會使國民軍的槍口先集中到山西方面來,假以抓孔庚為藉口,出兵順德。
孔庚自1917年被閻錫山釋了兵權後,即出省謀職,策動反閻。1925年曾聯絡樊鍾秀、胡景翼進攻山西未成。其時,在鄭思成部任職。據周玳回憶,1926年3月的一天,閻錫山突然把他和商震找去,說:“山西究竟是和張、吳合作倒馮,還是和馮合作,現在還不能決定。可是孔庚現在順德,他對山西始終野心不退。我們不如趁這當子,先把順德拿下。千萬不要放走孔庚,要把他俘獲解回省來。”“當時順德的駐軍鄭思成,是國民二軍的部屬。張士吉(國民軍派往山西進行疏通工作的代表——作者)聽說老閻要對順德用兵,非常詫異,就找臺壽銘(時任晉軍參謀長——作者)一同來問訊。閻說:‘我們出兵順德,完全為了解決孔庚,這是山西內部的問題。孔庚不解決,山西不能自保,還怎麼能夠拿出力量來幫助你們總司令呢?’”
是年3月初旬,閻錫山應吳佩孚所請,出兵娘子關,取石家莊,然後沿京漢線南下。所派部隊系商震的第1師,以及楊愛源的第6旅,外加周玳之一個炮兵團(由周玳親自帶隊指揮)。出關部隊到石家莊後,以楊旅駐石防守,其餘部隊駐京漢線的元氏、高邑、贊皇等地。國民軍鄭思成部的前哨被肅清以後,乘火車一直開到順德附近。商震第1師,在周玳之炮兵團的配合下,經過一天激戰,首先肅清了順德外圍,鄭部退守順德城內。次日,晉軍以全力攻城。炮兵先進行猛烈的炮火準備,步兵緊隨其後,攻入城中。鄭軍不支而降,鄭思成出逃,孔庚被俘。據周玳回憶,“鄭思成在兵敗入城以前已先逃走,孔庚原在城內指揮,看見大勢已去,才逃到天主堂內藏匿起來。我們忙派了一連人到天主堂搜查,一進教堂,果然發現有一個身穿便服的人,形跡可疑。有人問:‘你是不是孔庚?’那人態度從容地說:‘我就是孔庚,你們要怎麼樣?’兵士們聽說他正是孔庚,就要上去捆綁。他大聲喝道:‘你們不要無禮,我和你們的長官都是朋友。你們是誰帶隊來的?周玳來了沒有?叫他們來見我。’士兵看他氣宇軒昂,不敢對他動粗,忙派人向我報告。我趕到天主堂一看,果然是孔庚,便向他說:‘老總叫我們請你回山西,就請你和我們一路走吧。’他說:‘我不去。’我說:‘你要不去,我們都交不了差。’糾纏了一會,他才說:‘我本來是不到山西的,不過,衝著你們就走一趟吧。’”就這樣,作為聯吳反擊國民軍出兵順德的藉口,孔庚被帶回了山西。孔庚解到山西后,被軟禁在都督府內的慶遠樓,過了兩個月就把他放走,臨行時還送了他3000元旅費。閻錫山雖然表面上由此拉開了反擊國民軍作戰的序幕,但在孔庚問題上仍留有充分的餘地,這從一個側面反映了閻錫山的聯合直奉反擊國民軍亦有權宜因素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