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地朝我們這廂望一眼。右邊一畫舫,一女子白衫紅裙,腰間一掛銀鈴鐺,迎風而舞,體態婀娜,香肌盡顯。
莫子萱氣鼓鼓地往我身邊一坐,我無奈地拍拍她的肩。丫頭,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了吧,習慣就好。那三個男人,隨便一個往那一站,都是整個千鯉湖的焦點,況且現在是三個。莫子憂溫柔含笑,眼波流過,無數少女捧心,慕容傲青衣飄渺,氣質脫塵,行動間優雅如風,引得一陣抽氣聲,偶有幾個暈倒在地,落塵寰玄衣不改,斜靠船舷,妖孽的臉孔即使沒有表情,也驚豔了整個千鯉湖。如詩如畫,如仙如魅。
我望著那三人,聽著‘蝶戀花’,腦子裡卻在考慮版權問題。
“撲通”我不用看也知道,又一個‘不小心’的落水者。
“是個男人?”莫子萱憑欄而望,驚叫一聲
證明某生物男女通殺,我懶懶地轉頭,瞥了眼在水中掙扎的男子。中指纏上食指,您自求多福,這船上沒一個好人。
一葉輕舟款款而來,舟上的小姑娘梳著丫鬟髻,漲紅著小臉將一方繡帕遞於船邊的暗鬼,蚊蠅般地念叨了幾句便匆匆返回。繡帕還未遞至主人手中便慘遭了莫子萱毒手,清風一揚,隨流水而去。
可惜,當無數繡帕,香囊,紙箋飛過來的時候,莫子萱傻眼了。我打個哈欠,帶著飛天移至船尾。捧一盞雀舌,佔一米陽光,有人亭臺吹簫,有人臨湖而舞。
諾大的千鯉湖,卻是走到哪堵到哪。我眯著眼看琴纏堤上亭臺吹簫的人,吹的是‘笑傲江湖’,我繼續糾結版權問題。
“白主子。”暗鬼遞上一紙小箋:“有位公子差人送來此物,請主子過目。”
飛天聞言接過,展開紙箋
“池柳煙飄,曰夕郎歸青鎖闥。”
我抬手拈過紙箋,迎著耀陽看了一眼:“飛天姐姐,取文房四寶來。”
飛天疑惑地歪了下頭,轉身去取文房四寶。
階花雨過,月明人倚玉欄杆
隨手寫下對子,與之前的紙箋一同交於暗鬼:“去吧。”
飛天挑眉:“主子好興致。”
“那是。”純屬自得其樂:“前面還好嗎?”
“不太好。”
“藍顏禍水。”我低頭抿一口茶,笑得歡暢。
水藍色的身影蹁躚而來,捧著一盞碧玉茶盞挨著我坐著,飛天皺眉。
“子萱妹妹怎麼過來了?”
“前面鬧死了,菡萏姐姐這清靜。”
的確清靜
“菡萏姐姐,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有很多人送東西過來。”莫子萱嗔怒地一甩頭
“妹妹若覺的礙眼,可以一把火都燒了。”
莫子萱眨眨眼,皓齒微露:“姐姐真壞。”
我當這是誇獎
“白主子。”暗鬼再次出現,遞上的依舊是一紙小箋。
飛天扔對白眼給我,我聳聳肩以示無奈。
“色豔北堂,草號忘憂憂甚事?”莫子萱輕吟出聲
我抬手寫下‘香濃南國,花名含笑笑何人?’
莫子萱眨著一雙晶瑩眸子,目送暗鬼離開。
“菡萏姐姐在做什麼?”
“找個人打發時間。”
“什麼人?”
“不認識。”
莫子萱低頭喝茶,身子微微向船頭的方向傾斜
一柱香的功夫第三張紙箋遞到我的手中
“陌上芳春,弱柳當風披綵線。”
飛天斜一眼暗鬼,憤憤道:“沒完沒了了。”
“池中清曉,碧荷承露捧珠盤。”我點點頭,將紙箋交予暗鬼
“菡萏姐姐,我去前面添茶。”
我看著瀲灩的水光,只是添茶嗎?
莫子萱急急跑回船頭。在她眼裡,自動把白菡萏和自家哥哥歸成一對,她要趕快告訴哥哥,再不抓緊,他媳婦她嫂子可就跟人跑了。待莫子萱跑到船頭,水眸一瞪,原本她的位置赫然坐著一個陌生女子。女子一身鵝黃裙衫,外套三層百鳥紗袍,髮髻間一朵純金牡丹珠花,巧奪天工,雍容華麗。女子面罩面紗,看不出容顏,可一雙深藍眼眸在陽光下璀璨奪目,撩人心魂。
“她是誰?”碧玉茶盞被摔在桌上,茶汁自裂痕中溢位,直撲向那陌生女子。女子驚叫一聲,起身向後躲閃,身形一個不穩向後倒去。
莫子憂一步上前,手臂一攬,將那女子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