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空氣。
齊家四口的屍體交疊著躺在血泊裡,可以看吃齊家夫婦在最後都努力保護著懷裡的孩子,藉著黑衣人手中的火把光亮,可以清楚地看見那些蒼白的臉依舊保持著死前最後一刻的痛苦和懼怕。鮮紅的顏色持續蔓延,染紅了碧草,染紅了白色的野花。
“你很快就和他們一樣了。”
我側目看他,不得不承認我們倆的五官有些相似,這或許也算是骨肉相殘,我想到端木澤,想到白芍藥,卻忘了我這個哥哥,同父異母,也不待見我的想要我死。
“哥。”我輕輕喚他,看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於是,我笑了。
104 傻瓜啊
“你想怎麼死?”白玄繹很慈悲地看著我,只可惜他的氣場還不夠,撐死了他還是一打雜的。
“原來還可以選。”是不是還有abcd,是多選還是單選。
“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特地準備了一杯毒酒為你踐行。”一名黑衣人呈上一杯酒水,白玄繹接過,遞至我面前。
我客氣的瞄一眼,杯子是瓷,酒是中檔的,看著橙色都不像是名貴的毒藥,靠,就拿這個給你妹妹送行,忒寒磣了吧。
“還有呢?”我作勢往旁邊避了下,嫌棄地鄙視它連同端著它的人。
白玄繹手臂一震,將毒酒連同廉價的杯子丟了出去,撞在樹身上,酒杯碎裂,酒水潑就的樹身上腐蝕一片,是毒藥還是硫酸啊,該潑在白玄繹臉上。
“我親手殺了你,還是你自己動手?”
是都不是我想要的:“能不能不死?”
白玄繹冷笑一聲調侃道:“菡萏妹妹覺得可能嗎?”
我覺得可能,可是你不信。火把照亮二十雙無情的眼眸,沒有多恨,卻依然想我死,我平靜地看著他們,突然覺得二十一對一很不公平,在你們心裡如此確定我看不見明天早上的太陽。
“我現在死,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
白玄繹的劍尖抵上我的眉心,看我的眼神染上狠厲:“王爺總有一天會殺了你,我只不過是提氣些日子罷了。”
“你還不知道吧,他的音妃今晚刺殺他,端木澤授意,你猜他死沒死。”嚇死你,叫你犯傻。
“哼,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好吧,當我沒說,我確定你是白家的基因突變,笨死了。
“哥,為什麼想要我的命不誒,至少讓你妹妹我死得明白。”
白玄繹眸色清明,映著一抹蒼白如鬼,我覺得不值,這筆買賣如果賠上我的性命,就是虧大發了,我出錢,出力出智謀,到最後被端木淵身邊一跑龍套地給卡了,不值,不值地肉疼。
“你不該在他身邊。”咬牙切齒的憤恨,白玄繹看著那張臉,眼光越來越寒冷,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家王爺身邊有不一樣的存在。他厭惡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他閻王他看著李惜的畫像時那一秒的脆弱,他跟著他八年輔佐他八年,看著她八年,他就是他的神,唯有高高在上的藐視眾人才適合他高貴的容顏,唯有無情無愛才能讓一個強者沒有弱點,他需要他冷酷,需要他強大,他才能一直站在他身邊。
“我哪裡做錯了?”
“錯?你就沒有對過,從你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你就在錯。”白玄繹突然收了劍,突然覺得一劍殺了她太便宜,自從她出現,那個男人救災變,一次一次的破例,一次一次的縱容。那時她蠱毒發作作,他抱著她一整夜,李惜祭日那天,他分明在他身上聞到了她身上才有的香味,他要她留在他身邊,這樣的話他從未對自己說過,她總是驕傲,放肆不分尊卑。她那麼輕易地吸引著他的注意力,多少次,他看著她,臉上是令自己心驚的安然,絕對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他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他信任她更勝過信任自己,她輕易將自己打敗,代替自己站在他身邊,微笑也像是在嘲笑。不想,不要,不允許,那個位置,只能是屬於他的。
我以為他恨,原來更多的是怨,像是被我奪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雙唇抿得那麼緊,詛咒我的出現,改變了他的平衡。我突然決定白玄繹或許是以一個女人愛著一個男人的感情曲意對待端木淵的,他敬仰他,依賴他,想要守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愛著他,和曲洛那麼像,守護著心裡無法言說的愛意,細心包裹,一層一層,都害怕受傷害。只是,白玄繹的愛情似乎更無望,飛蛾撲火,是不是就是這樣。明知道危險,卻心甘情願地追求那束照耀著生命的唯一的光源,直至萬劫不復。
“哥,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