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站穩,不過他的額頭頓時鼓起了一個青包!但我的額頭一點事都沒有,相反,還格外的解恨。
“媽的,格老子你還敢還手啊!看老子怎麼讓你舒服!”隊長罵著,又要撲上來。
“隊長,歇歇吧,再打,會打死人的!”小劉攔住了隊長,看得出,這個小戰士還有點同情心。
隊長似乎還真怕打死人,竟然真停了,探頭朝蓬布外看了看,從小視窗對司機道:“停一停,我要撒尿!”
“隊長,撒尿還不簡單,東西撈出來朝外放就是啊,停什麼車?”司機笑著,就是不肯停。
“叫你小子停你就停,羅嗦個鳥!”隊長捂著額頭上的青包,聲氣很是不好。
車停了,隊長朝我喝道:“小子,下車撒尿!”
我敵視地看著隊長,眼裡只有仇恨,沒有一絲別的反應。
()
“小劉,你不是同情這傢伙嗎?解開他,帶他下車撒尿!”隊長狡猾地轉著眼睛,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隊長,你不怕他跑了?撒什麼尿啊,看他出這麼多汗水,肯定沒尿要撒!”小劉囁嚅著不肯動。
“跑?老子就是要看他怎麼跑!”隊長冷笑著,一邊嘩啦的一聲拉動了槍栓。
小劉沒法,只好從另一武警手裡接過鑰匙,來替我開銬。
手銬開了,不然沒法掏雞雞,總不能讓武警幫著掏,是吧?腳鐐也開了,不然沒法下車。這一切都是由隊長口授,小劉做的。小劉也許以為我會有什麼動作,但我竟然一動不動,呆子一般。
“下車!”另一個武警看著隊長的眼神行事,過來推我。
“幹啥?”我不動,大樹一般,那武警根本就撼不動。
“下車撒尿!”隊長色厲內荏地吼。
“老子沒尿!”我針鋒相對。
“沒尿也得撒!”隊長眼睛鼓得像牛蛋。
我望著那兩個牛蛋,望了好一陣,忍了又忍,終於跳下了車。
隊長跟著也跳了下來,用槍指著我:“去那邊!”
我站在公路上,四下望了望,發現我所處的地段,左右都是茂密的森林,人一旦鑽進去,絕難讓人發現,正是逃跑的好地方。但我可沒有逃跑的打算,六個月的刑期,一眨眼就過去了,用不著。
茂密的森林青得直逼人的眼睛,無邊的森林就像青色的海洋,一道道山嶺連綿起伏,就如青色的波浪,翻卷起淘天的浪花。與青山之浪相接,蔚藍的天空格外的明麗,藍得讓人的心胸頓時變得開闊爽朗。浮在天邊的幾朵白雲,絲絲縷縷的,像女人冬天脖子上的紗巾。
我嘆了口氣,這麼美麗的山色,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想自由地撲進林海,像兔子,或者像一頭流浪著的狼,成為叢林的一分子。
“嘆什麼嘆?過去!”隊長在我身後呵斥。
我回頭白了一眼廖雲飛,但還是按照他的意思來到了離公路三四丈遠的地方。這裡有一道高坎,高約五米;坎下是一條小溪,清澈的溪流發出了歡快的丁冬聲;小溪對面就是那一片遼闊的林海,密林裡鳥唱相和,寧靜和諧。
“就這裡!”隊長喝道,“快解決問題!”
我根本就沒有尿意,但我不想違抗這傢伙的命令。人家正找理由收拾你呢,忍著點吧!
我雙手剛要去拉褲鏈,猛然覺得後背一緊,早捱了一槍托。這一擊力道奇大,我的身子晃了一晃,哪裡站得住,早已朝高坎下墜了下去!
但我反應敏捷,雖然變起倉促,依然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並沒摔個仰八叉。我一邊慶幸,一邊咬牙切齒地罵:“姓廖的,老子靠你祖宗!”
姓廖的卻獰笑不答,赫然扣動了扳機!
我來不及細想,身子急速撲倒,順著山勢打了一個滾,撲通一聲,滾進了小溪。
“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在我剛才站立的地方炸開,擊打得草木亂飛。奶奶!這是什麼意思?半路處決?
我明白了這小子的意圖,一時間嚇得亡魂直冒,才剛一落入小溪,不待濺起的水花落下,早已爬起來,瘋狂地衝向對岸的密林。
子彈嗖嗖地鑽進小溪水裡,像長了眼睛似的一路跟來,在我身後削枝摘葉地亂竄。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我跑上溪岸,一貓腰就鑽進了叢林!
“犯人逃跑了!犯人逃跑了!”我聽得一個聲音在身後喊,是那個廖雲飛的。喊聲裡,早有一梭子子彈朝我身前身後飛來。
“逃跑?我這是在逃跑?”我差點沒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