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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寂靜的虛夜宮驟然響起一片撕肉嚼骨的聲音,配合著滿牆遍地的血痕,直讓其他破面和虛頭皮發麻。

“還有誰不服,可向我挑戰。”落音轉頭,她的神情似笑非笑,一襲白衣染上了鮮豔的色彩,尤其是袖口衣角,濃烈得如同繡了大朵的開得絢爛的花團。

那柄模樣古怪的刀,還滴著鮮血。

混合了十位強大的破面的血。

大家靜靜的呆立著,這個瞬間,落音的可怕程度似乎超過了即將屹立天地的藍染。

大殿依然安靜得只有奈提進餐聲音在迴響,月光依然寂靜得照耀著。

直到吃得肚皮滾圓的它開始吮手指,並心滿意足的打起了飽嗝。

那個飽嗝正像一聲警鈴,狠狠敲打著破面們木然的大腦和神經。

一個破面單膝跪下,又一個破面屈膝跪下……滿宮殿裡蔓延起多米諾骨牌效應,所有曾經高傲的頭顱都低下了,所有曾經藐視的目光都暗淡了。

虛圈的法則:強者以弱者為食。

對面真正的王者,他們所能做的,只是低下卑微的頭顱。

血衣的落音被一片屈服的白衣環繞,如眾星捧月。

她就是一輪冷月。

清冷、孤獨、又遙不可及。

落音手臂一甩,將刀扔到阿波羅面前,叮囑:【謝謝,很好用。你可以把它拿去銷燬了,我不再需要它了。】

“等等!”阿波羅看都沒看腳下的刀,他緊張的用話語攔住欲離開的她,認真的問:“你當初接近我,就是為了用我的藥劑和發明來打倒十刃的嗎?”

落音停步回望,眼前這位虛圈的首席也是唯一的科學家,正用在等待重要實驗的最終研究資料一般的表情盯著她。

阿波羅,你願意讓我參觀你的實驗室並隨意用你的新發明,難道是為了把我當做實驗白老鼠的嗎?】落音坦然著反問,不等年輕的科學家回答,她便轉身離開。

“你的計劃很厲害。”等落音擦肩而過時,烏爾奇奧拉開口說道:“佈局精密,輕鬆解決十刃。從今起整個虛夜宮都將深刻的記錄下你的威嚴。你用你的智謀和膽識奠定了崇高的地位。”

厲害?】她停下腳步,回頭斜瞄他一眼,淡淡的說:【我最多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離殺人不沾血的程度還差太多了。】

如果是那個人,恐怕只需寥寥數語和幾個暗示,便能負手悠然看著十刃灰飛煙滅。

還比不上呢,縱使流著相似的血。

落音凝視負傷的胳膊,附著在結痂的傷口附近的血液已乾涸了,像刺青一般在肌膚上蜿蜒,又像猙獰的詛咒在昭示。

昭示她無血無淚,毫無感情。

她舉起手,舔了一點血痕入唇。

舌尖感到微苦。

銀蔓曾告訴她,她有著和那男人最相似的基因……

那麼,血也該是相似的……

既然有著相似的血。那麼……

她抬頭眺望著虛夜宮外的遠方。美麗的、銀灰色的圓月普照著無邊無際的銀白沙漠。

很美的月亮耶,不知靜靈廷看到是否一樣?】

番外:淺瞳深霧(上)

一日之計在於晨。

走在上學的路上,是小島最喜歡做的事。

他討厭上學,但喜歡走在上學的路上。

沒有人指使他跑腿、沒有不良少年拿他當出氣筒,沒有女生嘲笑他,沒有老師的苛責和家長的唸叨。獨自一人,享受著天邊的晨曦和微風的美好。

每一步,都像在飛翔。

路過被河流環繞的街道,小島放緩了腳步,脖頸下意識轉向了青色蔥容的堤岸。

那裡有一道與往日不同的風景,就在一個多月前才出現的。

有個可愛的女孩,總坐在河邊的綠地上看白雲。

十六七歲的模樣,正值讀高中的年紀。但無論哪一天路過,小島均能看到她坐在草地上,仰頭望天。

清澈河水緩緩流淌,青草鬱鬱蔥蔥,石橋下的野花恣意怒放,藍天白雲……大城市很少見這樣純淨的景緻,而這副景緻的中心唯有她一人,安靜凝視蒼穹,一動不動,嫻靜得如同整副景物圖上點睛的仕女。

應該是從外地搬來的,不過還沒有上學嗎?小島很疑惑,他甚至想以此為接近的藉口。

沒校服、沒書包,猜不出她是哪所學校的學生。但他很想跟對方說話,真的很想。

因為對方實在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