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好好把握把握,非得到了現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弄這樣的官司作甚。
正想著,就見秦思明的影兒轉過碧紗櫥,走了進來,謝橋不禁抬眼打量他半響,鬆鬆散散穿著一件白色的家常袍子,寬著腰,散著發,莫一看去倒是有些魏晉風骨,不禁抿嘴一笑。
後面抱琴急巴巴的跟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塊巾子,一疊聲道:
“二爺,二爺這頭髮還沒絞乾呢”
秦思明回身接過來巾子,一轉手遞給謝橋,那意思就是讓謝橋幫著絞頭髮。
謝橋目光微閃,瞥過後面咬著嘴唇一臉不樂意的抱琴,半真半假的道:
“這屋子裡這麼多丫頭,還不夠二爺使喚的,偏要勞動我不成”
秦思明聽了謝橋的話,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衝抱琴揮揮手:
“這裡不用你伺候,且下去吧”
一轉身悠閒的坐在謝橋前面的炕沿上道:
“偏要勞動咱們二奶奶,二奶奶比丫頭們伺候的好,順爺的心”
這話落在端茶進來的巧月耳朵裡,不禁暗笑,知道兩位主子若在一處,最厭煩有人在旁邊,遂把茶放下,退了出去。
謝橋瞅著他,壞心上來,把手裡的巾子蓋在他頭上,一通瞎揉搓,再掀開一瞧,撐不住大笑起來,俊美英武的秦二爺,頂著一個雞窩頭,莫一看上去,還真有幾分犀利哥的風采,越看越像,捂著肚子,趴在炕桌上笑的都直不起腰來。
秦思明自己順了順頭髮,見她還在那裡笑,不禁好氣又好笑,手臂一伸,就把她抱了起來,謝橋不防備,倒嚇了一跳,兩隻胳膊急忙死死圈出他的頸項。秦思明咬牙切齒的道:
“如今越發淘氣的沒邊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幾步便進了裡頭寢室,到了床邊放下謝橋,騰開手就去解謝橋的腰帶,謝橋調皮的性子上來,一把推開他,竟是跳下了床,像一尾活魚一樣,跐溜一下躲了開去。
秦思明倒是笑了,興致上來,起來就去抓她,兩人像小孩子一樣,在房裡轉著圈的就玩鬧了起來,不時傳出一兩聲低笑,外頭廊下的丫頭婆子們,俱都掩著嘴偷笑。
入畫拉著臉色難看的抱琴下去,到了兩人屋裡才道:
“我竟不知道你這心裡整日裡想的什麼,勸你還是早早收了的好。。。。。。”
抱琴突然抬起頭來,一雙明麗的眼中閃閃爍爍,竟讓入畫積在心裡許久的話,有些說不下去。抱琴細白的牙齒咬了咬下唇,恨恨的開口道:
“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她一進來,咱們就都要出去,她才來多長的日子,咱們自小伺候二爺這些年,冷熱寒暖,樣樣不比她知道的清楚,如今她來了,咱們便靠不得前了,只讓她帶來的那些人伺候,誰不知道,你我早就是二爺的房裡人了,偏她一味裝傻,也莫怪世子妃私底下說她,表面上和善大度,心裡卻比誰都陰毒。。。。。。”
入畫急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嚇的瞅了瞅窗戶外頭,才小聲道:
“你這丫頭如今瘋魔了,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她,我的,她是誰,你是誰,她是正經的主子奶奶,你算什麼,那裡輪到你編排主子的不是,縱是她伺候的不好,偏二爺歡喜,與你什麼相干,你這話說的,越發沒道理起來,再說你我心裡都知道,什麼房裡人,那裡來的事,怎的你如今竟糊塗了,拎不清真假虛實了”
抱琴拉開她的手,沉默半響才道:
“真假什麼打緊,但凡她要這樣就把咱們幾個發落出去,我定不依的”
入畫一愣問:
“你不依,待如何。”
抱琴站起來,脫了外頭的衣裳,徑自去裡面自己炕上躺下,過了會兒,入畫才聽見她低低的道:
“你瞧著吧,我自有我的法子,讓她裝不得傻去。”
見穆通悄然埋隱患
這日皇后娘娘突然宣召謝橋進宮說話,謝橋倒是非常意外,只因雖說和如玉交好,和皇后娘娘卻生疏,且並沒說讓郡王妃一起進宮,故此令人費解。
她婆婆郡王妃嘆口氣小聲和她說:
“這原是不能傳出去的事情,你也要記得才好,如玉病了,如今南豐國的太子還在京中,這事卻要瞞著”
說著抹了抹眼淚:
“你們倆一貫好,你便進去勸勸她吧,皇后娘娘也是怕,也是怕。。。。。”
說到這裡,下面卻沒說下去,謝橋自是記得那年和番公主病逝的事情,想來皇后娘娘和婆婆都是怕舊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