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謝宜嶽身邊的大管事,聽了姑娘的問忙道:
“那邊是雲州最大的寺廟普濟寺,和京郊的普濟寺同出一源,更要大一倍之多,是雲州最大的寺廟,因裡頭供奉了七尊大佛,百姓們都稱大佛寺,每逢初一十五,善男信女們蜂擁而至,香火鼎盛”
說到此,頓了頓才又道:
“還有一個因由,就是鎮南王頗喜佛法,一年中總有幾月在寺廟禪堂裡持齋,因此更是引得眾多官員商賈們前去湊熱鬧”
林伯說話風趣,舉凡什麼話到他嘴裡再說出來,就彷彿故事一般,林伯又說了些雲州附近的風土人情,倒是引得巧蘭巧月都聽的甚為入神,謝橋不禁搖頭失笑。
過了晌午,才進了雲州城,進了城便換了小轎,城裡更是熱鬧,隔著車窗謝橋向外瞧,只覺風土人情均大異京城,除了平常的衣裳款式,有許多男女穿的彷彿是少數民族的服飾,聽林伯說這裡比鄰南豐國,南豐國卻是個另外的民族,謝橋猜,會不會與書上說的大理國相似。
且街上來往的也多有年輕女子,有些衣著打扮還是貴族的少女,沒有帷貌遮掩,落落大方,自由來去,也無人側目,可見這雲州風氣習俗開放。
一路上聽林伯略略提過,這雲州不與京城相同,在鎮南王的治理下頗為富庶繁華,且風氣甚為自由寬鬆,不比京城禮教森嚴,在雲州,女子可自由出外行走,若是趕上踏春時節,便更熱鬧了。
說的謝橋心嚮往之,心裡不禁對這位鎮南王好奇起來,能把這偏遠的雲州治理成這個樣子,又豈是尋常人,忽的想起舊年的趣事,鎮南王進京賀萬壽節,府裡的小丫頭們都去街上湊熱鬧,回來說鎮南王俊美奪人,世所罕見,不禁暗暗失笑,若這樣說起來,鎮南王豈非完人了。
轉個彎,忽見那邊一條寬闊長街上,有一處佔地頗廣的氣派府邸,遠遠可見門口兵士林立,不知道是什麼衙門,需這樣嚴兵把守,林伯在外輕聲解惑:
“那裡便是雲州的鎮南王府”
謝橋不禁點點頭,藩王有封地有兵權,雖說表面上受朝廷轄制,其實儼然已自成一國,想來父親這個雲州知府,也是個甚為尷尬的存在。
行了百米之遠,拐上一條小街,便見前面一個端正的府衙大門,雖說一州府衙,門前卻有些過於冷清,早有得了信的婆子迎上來,扶著謝橋的轎子,從角門進到裡頭,到了儀門落轎。
巧月巧蘭上前來一左一右扶著謝橋出了轎子,謝橋一抬頭,便見站立一邊的周姨娘,面容有幾分憔悴,遂微微點頭:
“姨娘大安”
周姨娘忙道:
“勞動姑娘惦念了,姑娘一路辛苦,先上後面歇息吧,已經備好了熱水”
謝橋擺擺手:
“我先去看看父親,如今可好些了”
周姨娘眼圈一紅:
“那裡見好,瞧著竟是越發重了些”
謝橋嚇了一跳,腳下緊走幾步,進了父親的院子,一進去就看見廊下煎藥的劉姨娘,顯見是熬的不善,瘦了一大圈,少了以前的那股子明媚嬌俏的風情。
門口丫頭打起簾子,謝橋一進去,迎面便是一股子沉腐之氣撲來,謝橋快步到了父親床前,只見不過一年的功夫,父親竟瘦成了皮包骨,雖看上去還有些精神,但臉色晦暗,謝橋驚痛,再也忍不住,撲到父親床前嗚嗚大哭起來。
謝宜嶽有些費力的攬抱住謝橋低聲道:
“爹爹不妨事的,莫哭莫哭。。。。。。”
好一陣,謝橋才停住眼淚,細細打量父親的情況,雖不太好,也不像什麼了不得的大病,便略放了心,坐在床邊四下打量幾眼,見門窗緊閉,窗下的香爐裡還燃著不知道什麼香,大約是為了除異味,但卻有些嗆人,這樣的環境裡,好人呆上幾天也要病了,更何況病人。
遂揮揮手道:
“把屋裡的窗子都開啟通風,把那個香爐移出去”
跟著謝橋身後進來,一直在一邊默不作聲的劉姨娘這時尖著嗓子道:
“這可使不得,開了窗豈不更容易著風寒,姑娘年紀輕,哪裡懂這些。。。。。。”
她的話沒說完,跟著謝橋的兩個婆子,已然遵照謝橋的吩咐手腳麻利的開了窗子,一陣清新空氣湧入,劉氏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的,下不來臺,可是也拿謝橋沒法子。
謝宜嶽倒是深吸了一口氣嘆道:
“已是春天了,倒覺得舒服了些”
側首略略打量女兒,一年不見,彷彿又長大了不少,說話辦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