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謙,你月嬌妹妹我留在了咱們府裡,和你其他三個妹妹們一起讀書玩耍,安置在你歲寒居東面的翠竹院裡。你月嬌妹妹剛來,又是頭一次進京,平日裡你要多照管著些,莫要冷淡了才是”
說著扭臉對錢月嬌笑道:
“當你自己家裡就好,要是有什麼不知道的,儘管去詢你表哥,你們兩個離得近,倒也近便”
錢月嬌眼睛一亮,目光得意的瞟過一邊的謝橋,蹲身一福甜甜的道:
“月橋謝姨母體恤垂愛,少不得要麻煩表哥和姐妹們的。”
一邊的巧蘭偷偷去瞧謝橋,卻見自家姑娘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依然笑眯眯的和玉梅小姐拉著手說笑呢,遂暗暗鬆了口氣。
何府園子東面,依著荷花池子,蓋了一座不小的水榭。依著水榭的欄杆,便可見不遠處開的一片燦爛的牡丹圃。間或池中睡蓮雖未到花季,卻也舒展開一片片圓圓的荷葉躺在池中,一色翠綠,倒也別有韻致。
秦思明一踏進水榭,就不覺笑道:
“寶樹,都說你我兩家的園子好,如今瞧來,子謙家這園子也是別有幽處啊”
他們幾個到得早,水榭中的婆子丫頭們還在進出忙碌收拾著。四個人索性坐在邊上的圍欄上,去賞那邊的一圃牡丹。
秦思明四下打量半響笑道:
“子謙,你家這水榭的名兒倒是奇怪,庭香水榭,卻有何出處不成”
話剛落,那邊劉氏和錢老爺卻到了,遂擱下話頭,過去見禮。
劉氏瞧著秦思遠,心裡怎麼瞧怎麼如意,再看看那邊的玉蘭,覺得兩人簡直是天設地造的一對。
錢老爺哪裡見過如此場面,又聽說那邊玉帶金冠的是王府的少爺,不免分外緊張,連話都不說不利落起來。只要子謙一勸酒就喝,本就一路奔波沒得歇息,肚子裡又沒食,不一會兒功夫就醉了。
錢劉氏那邊一瞧急的不行,心裡不禁暗暗埋怨。劉氏忙吩咐喚來兩個小廝扶著妹夫去前面的客居里休息便了。
卻說那錢昌武卻是個有成算的,只是笑著吃酒,並不多話。那錢昌文卻不然,彷彿開啟了話匣子一般,不著邊際的胡說八道。一會兒還引用一句典故古詩,偏偏他說的都極謬誤的,子謙素來知道這位表兄有點不著四六,可是關著母親的面子,卻也不好說什麼。
謝寶樹、張敬生、秦思明卻是客,只在心裡暗笑,面子上卻也不露聲色。越發令錢昌文彷彿尋到了知音一般。更是搜腸刮肚的引經據典高談闊論起來。
劉氏和錢劉氏讀的書都不多,卻也不知道錢昌文鬧了大笑話。謝橋自是也不會輕易開口,只玉蘭玉梅覺得臉面上不好看,可是女孩家也不能上去阻止,卻十分尷尬。
一時飯畢,劉氏分外識趣的拉著妹妹去了自己屋子裡,姐妹們一起說些體己話。這邊卻留下了一眾小輩們在一起玩耍。
錢昌文今兒沒人給他難堪,由著性子吃酒賣弄。至散時,已是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