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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軟轎緩緩路過何府大門,兩個威嚴的石頭獅子守著,三間硃紅色獸首的大門,門上懸著氣派的匾額,翰林府三個大字在陽光下光彩暈染,兩側懸著大紅的燈籠,門前有穿著華麗的侍役守在門前。

過了何府大門,走了半刻鐘就到了謝府,比剛才所見何府毫不遜色,卻彷彿更顯威嚴,門上懸著敕造的匾額。從東到西,何謝兩府的院子,隔著一條三尺巷子,竟烏泱泱的佔了整條雙貴街,真正說不出的有氣勢。

轎子不進正門,從角門處抬了進去,走了不遠就歇了轎,另換了小廝上來抬著轎子,至二門才徹底落了轎,小廝們躬身退了下去,身邊扶轎而行的婆子,急忙上前打起轎簾,親手扶著謝橋下了轎子。

過了垂花門,繞過門前的富貴牡丹插屏,行過穿堂,眼前豁然開闊,一個敞亮嚴整的院落呈現在眼前。正中五間上房,雕樑畫棟飛簷吊角,好一個富貴華堂,兩側抄手遊廊間廂房林立,廊上懸著各色觀賞的鳥雀,嘰嘰喳喳的,叫喚的甚是清脆動聽。

廊沿下站著幾個衣著鮮豔的丫頭,一見她們進來,門前的兩個穿著綠衣的丫頭忙打起簾子回話:

“三姑娘到了”

何媽媽不著痕跡的輕輕拍撫了兩下謝橋的手,退了開去,屋裡卻迎出來一個面容白淨的精明婆子來,悄悄打量了幾眼這位幾年不見的三姑娘,暗暗一讚,笑道:

“老太太唸叨了這些天,今兒可算是到了”

謝橋吃不準這婆子是什麼來頭,旁邊的婆子低聲道:

“這是老太太身邊伺候的謝媽媽”

謝橋猜大約是祖母房裡有臉面的婆子,遂微微蹲身就要施禮,那婆子忙伸手攔了,親手攙了謝橋道:

“這老奴可擔不起,姑娘這一禮下來,可不要折了我的壽命了”

說著扶引著謝橋進到了屋裡。當屋站了滿滿的人,主子、丫頭、婆子個個衣著不凡,均斂聲屏氣,連一聲咳嗽都不聞。正前方擺著一張核桃木嵌螺鈿理石的羅漢榻,榻上置了同樣材質的小炕幾,中間靠坐著一個面容慈祥的老封君。

謝橋便知這是祖母,急忙上前,早有人放下了團花如意的軟墊,謝橋撲通就跪倒在地,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老人滿面激動的親手扶起她來,拉著她的手坐在榻上,從上到下的仔細端詳,但只見三年多不見,倒是真真變了一個人似地。

雖穿的到底素淨了些,卻出落的好個大氣的摸樣,明眸秀目,瓊鼻紅唇,雖仍有幾分瘦弱之態,然,舉手投足眉梢眼角,卻透著那麼股子難得的端莊大氣,瞧著倒是很有幾分與眾不同的氣派,兼面板潤澤白皙,更顯得眉眼盈盈,說不出的招人喜愛。

不知不覺中,竟是個大姑娘的樣兒了,老太太端詳了半響,才道:

“真是長大了不少,瞧著比小時候康健多了”

旁邊的謝媽媽忙道:

“老太太,三姑娘剛到,一路舟車勞頓,可是連口茶還沒吃呢,再說這滿屋子的人,您只拉著孫女說體己話可怎麼行”

老太太一聽倒是笑了,邊高聲喊著給姑娘端茶來,一邊放開謝橋,指了指左側站著的兩個婦人開口:

“這是你大伯母,那是你二伯母”

謝橋急忙站起來,就要跪下磕頭,被兩人一左一右的扶住,都說一家子不用行此大禮,大伯母張氏拉著謝橋的手細細瞧了一會兒子笑道:

“小時候那會子,瞧著身子極是不好,三天到有兩天是病的,這一次倒真真大好了,莫不是我那三弟妹這一走,倒是把自己閨女的病氣帶走了”

老太太道:

“我思量著也正是呢,可見我這三丫頭是個有大福的”

二伯母走過來湊趣道:

“我瞧著咱們三姑娘這一回來啊,老太太那疼小輩的心思,就一門子都撲到咱們三姑娘身上了,可是也不是”

老太太伸手指著她笑了:

“就你嘴刁,難不成你這麼大了,還吃醋不成。平日裡我可也沒少偏疼你,這時候到湊上來吃侄女的醋,真真我都替你臊的慌。回頭寶松娶了媳婦進門,難不成你這個當婆婆的也要吃兒子媳婦的醋”

老太太一句話,滿屋的婆子丫頭都跟著笑了起來,只有大伯母的臉色有點冷淡僵硬。謝橋驀地想起來,這二伯母原是謝老太太的親侄女,姑表做親,自然要比大伯母親近許多。而且顯然二伯母更得老太太的意,不過姑表親,真不怕生的孩子是傻子嗎。轉念又一想,古代的時候,好像姑表姨表,都是可以結親的。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