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寶衫也竟往那邊莊子裡鑽呢,真不知道是個什麼下賤的貨色,竟是迷的他們都忘了人倫”
張媽媽悄聲道:
“我打聽著不止一個戲子,還有那邊二老爺不知道從哪裡剛弄了個寡婦母女來,也放在那邊了”
大太太倒是心裡痛快了起來,恨聲道:
“這可是好,咱們家二太太每每剛強,讓她也趟趟這起子渾水試試去。”
邁步進了屋裡頭,小丫頭捧了熱茶上來,大太太吃了兩口,手放在炕几上輕輕劃了兩下道:
“媽媽你交代下去,讓針線房給大丫頭二丫頭多作幾身新衣裳,一則是快過年了,總穿半舊的,別人瞧在眼裡,以為我這個嫡母苛待庶女呢。二則下個月咱們家姑太太就要帶著表小姐表少爺回來了,女孩子們在一起,差的太遠,這面子上也不好看。另外你把我的首飾盒子收拾收拾,挑揀出幾件我年輕時候戴的首飾釵環來,若是那金的顏色舊了,拿出去炸一炸,給了她們姐妹們戴去吧”
張媽媽應了,卻悄聲道:
“要說咱們家老太太可真捨得,那麼個無一點子雜色的白狐狸皮,竟是巴巴的給三姑娘做了件氅衣,如今三姑娘才多大年紀,明年就該小了,卻真真糟蹋了這樣的好東西”
大太太面色和緩道:
“也怨不得老太太疼她,你瞧她的一舉一動,一說一笑就透著那麼可人疼,又會湊趣哄老太太高興,模樣又生的好,別說咱們家老太太是三丫頭的嫡親祖母,就是安平王府裡頭的老王妃,聽說也看著三丫頭不一般呢。前兒些日子,見著我那弟妹,還和我說了些西邊府裡頭的故事。你不知道這三丫頭的厲害呢,別瞧著表面上溫良和善,所謂大智若愚,正是那丫頭的聰明之處。一提起她來,我那弟妹臉上的笑掩都掩不住,只可惜機緣不是太好,過了年才十一。若是到了年紀,明年進宮選秀,說不得咱們一家子都跟著沾光了。”
張媽媽道:
“可不是說的,咱們家三姑娘這個品格性情,就是選不上太子妃,那皇子妃想來也是準定了的。”
大太太嘆口氣道:
”說這些也是沒大用,你去把前些日子給大爺新作的那件大毛衣裳尋出來,熏熏給大爺送過去,他這一程子總在外面跑,別凍著了他。巧梅是個底細的,你交給她,讓她早晚出門前盯著大爺穿上,莫要憊懶了,回頭病了可不是玩的“
張媽媽應了一聲,忙出去拾掇,迎頭正遇上大老爺一掀簾子進來,身上還落著不少雪粒子,忙招呼小丫頭們上來服侍,自己忙去廚房裡頭端熬好的薑湯。
大老爺頂風冒雪的出去樂了兩天,今兒才算足了,轉回家來。
從秦思義那裡勻過來的那個小戲子還罷了,不過玩上幾日就厭煩了,卻不知道二老爺從那裡弄來了一個寡婦,還帶著一個十五六的丫頭。
那寡婦如今雖然三十多歲的年歲了,可那股子入骨的風騷勁兒卻很是勾人,聽說原是在蘇州那邊,死了男人,無依無靠,加上姿色不俗,又是天生水性,故扯起了豔幟,母女兩個靠著男人過生活。
二老爺前月去南邊辦差,卻使銀子弄了回來,不能放進府裡頭,去只放在了這個郊外的莊子上,隔三差五的過來快活一陣,當個外室養著。
大老爺也是眼饞,左右都是自家人,便宜不出當家,三個女子也都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正經女人,伺候誰不一樣。因此一起胡亂的淫樂一場也是常有的事兒。
那母女卻各有各的風流之處,因此大老爺在那邊耽擱了兩日,才知道回家裡頭來。
瞧見伺候他換衣裳的小丫頭是個新來的,且生的白淨,遂伸手在小丫頭身上摸了兩把,才進了裡屋。
大太太斜斜睨了他一眼道:
“我自當大老爺都忘了自己家在那裡了,卻原來還是認識家門的”
大老爺如今就喜歡大太太這個刺頭樣兒,卻不以為意,嘿嘿笑了幾聲,坐在另一側調笑道:
“我心裡頭惦記著太太呢,不是風雪阻在了外頭,早就回來了,這幾日我都不出去,陪著太太說話解悶可好”
說著從炕幾下面伸過手去胡亂的摸了一把,大太太老臉一紅,向後面躲開他道:
“胡鬧什麼,仔細下面的丫頭們瞧見了,你這張老臉可往哪裡擱”
張媽媽親自捧了薑湯過來,服侍著大老爺喝了,便退了下去,大老爺待要和大太太胡纏,卻不防窗外丫頭的聲音傳了進來:
“給大爺請安”
大老爺遂忙著整理衣裳正襟危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