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發現失言,立刻硬拗過來:“我的意思是,他很單純,感覺上就是一個小弟弟嘛~”說完,再次強調:“我跟他之間沒什麼。”
“我知道~”否則的話,就不只是派出京這麼簡單。問題是,她把藍三當弟弟,藍三卻當她是個女人,這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
跟理智的人溝通的好處就在於,很些事不必多做解釋,三言兩語就能傳達意圖。既然沒有誤會,就更好辦了。
“那你什麼時候調他回來?”姜梅打蛇隨棍上,幫他討人情:“他一個人在外面孤苦零丁的,好可憐。”
“他出京是辦正事,事辦完了自然就會回來~”君墨染不願意把話題繞在藍三身上,草草結束談話。
“說話算數?”姜梅不放心地確定。
君墨染冷眼斜覷著她:“你再管,我保證讓他一輩子回不來。”
“OK,我不問了。”姜梅忙舉起雙手認錯。
“OK?”他皺眉,這又是哪國的鳥語?
“嘿嘿,我悃了,晚安~”姜梅忙腳底抹油,從床上抱了自己的枕頭老實地回軟榻上去窩著。
挑起他的興趣,結果探聽完了訊息就閃人?把他獨個晾在這裡?
君墨染老大不爽:“江湄~”
“還有事?”姜梅抱著枕頭,偏著頭憨憨地看著他,眼底一片純淨。
“沒事~”君墨染沮喪地揮了揮手:“去睡吧,小心著涼。”
“不會的~”姜梅嫣然一笑,一頭撲上軟榻,轉眼睡得人事不知。
越界了
君墨染躺在寬大的雕花大床上聽著不遠處軟榻上傳來的均勻的呼吸,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房裡睡著一個大男人,她居然還能如此放心地呼呼大睡?
碾轉了數回,睡意毫無,索性翻身下床,推開窗獨對著沉沉的暗夜,任清涼的夜風撲面,吹熄躁熱的身體。
暗夜裡,悉簌之聲響起。
他回頭,見她嬌小的身子側臥成團,絲被夾在雙腿間,一條腿掛在軟榻的扶手上,看上去危危險險,象隨時要側翻的模樣。
他不禁啞然,放輕了腳步靠上去,將她連人帶被抄起來放到床上,小心地抱起她的頭,攬入懷中。
她低喃了幾聲,他立刻緊張得全身僵硬,腦子裡迅速思考著如何應對她的質問。誰知她小小的頭顱在他胸前輕蹭了幾下,找到熱源,不客氣地趴了上來,睡得既香且甜。
他失笑,低頭輕吻了吻她的頰,一直煩亂焦躁的心忽地平靜了下來,擁著她,無關欲/望,放心地沉入了夢鄉。
清晨,君墨染在一片燦爛的霞光中醒來。轉過頭,薄唇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哎,原來早晨在心愛的人身邊醒來的感覺竟是這麼美好?
心愛?他倏然一驚,低頭細細地打量著她毫不設防的睡容,心頭一片暖洋洋的——是,她是他心愛的女人。
從沒有哪個女人,可以象她一樣挑動他的情緒,鎖住他的目光,又輕易地掌控著他的心。
在這個陽光燦爛的初秋的早晨,他,君墨染終於對自己承認,他愛上了這個女人。
可惜,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仇恨太深,這段感情註定要埋藏,兩個人也註定會錯過。
所以,既使愛上她,情況也沒有什麼不同,相反事情將變得更加複雜和艱難。
懷中的小人蠕動了一下,往他懷裡又擠了擠。他一驚,忙把手抽出來枕在腦後。
姜梅打了個呵欠醒來,轉過頭卻對上到一雙黝黑閃亮的眸子。
她一陣錯愕,慌忙閉上眼睛,再睜開,他並沒有消失,反而彎唇綻了一抹嘲弄的微笑:“早。”
“呃……早……?”姜梅尷尬地眨了眨眼,望著潔白的帳頂,陷入困惑。
奇怪,她明明睡在軟榻上的,什麼時候跑到床上來了?
“你自己爬上來的,說榻上冷。”君墨染雙手枕在腦後,十分嚴肅地道。
他以前竟沒有發現,冷靜淡定如她在早上初醒時竟是一團迷糊,所有的心事全寫在眼底,讓人一覽無餘。
所以,原本以為牽強的理由,在她將信將疑的目光下,已變得理直氣壯,底氣十足。
“啊?”姜梅的唇張大成O形——還有這種事,她怎麼全不記得?莫非她有夢遊的習慣?
不能怪姜梅遲鈍,實在是君墨染這人平時一板一眼,冷漠淡然絕不亂開玩笑,如果換了李煜宸,她肯定一個字都不信。
君墨染瞧她神色,竟有幾分相信,心中大定,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