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博是誰?他氣定神閒地踱到房的身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傲慢地道:“小子,你說對了!老子不玩江湖已很多年!”
既是兩軍對壘,還講什麼江湖道義?笑話!若講道義,那他帶人把手無縛雞之力的船伕全殺光,又算什麼好漢?呸!做婊/子的還想立牌坊!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房想掙脫,可使了好幾種身法,居然都被他如影附形,那隻手就象長在他的下巴上一樣,牢牢地粘住了,他不禁心中駭然。
就算他現在中了毒,功力已十去其五,但剩下的五成功力,能當他一擊的人也不多!可他,竟如此輕鬆地控制自己,就象耍嬰兒一樣!
“廢話什麼?處理乾淨了走人~”霧氣中一道清潤的男音不耐地響起。
“是!”司空博斂容,捏住房下巴的手指下滑,移到他的喉結上,微一用力,房雙目暴突,一聲沒吭地軟倒於地。
林中湧出十數名青衣男子,迅速將地上的黑衣人擊殺,順手就扔到了江心,不過眨眼功夫,房所帶的人馬全軍覆沒。
江秋寒面露驚詫地看著眼前這一系列驚人的變化,幾乎不敢相信那樣強大的房,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然而,等他瞧清這群殺人不眨眼的狂魔的頭領,竟是個十幾歲的病弱的絕美少年時,更是驚得眼珠都差點掉出來了。
唐鬱斜擁著雪白的狐裘被,躺在華麗的輦上,被人抬出樹林,緩緩地在江秋寒的身前停下,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少,少俠?”饒是江秋寒這輩子經歷過無數的風浪,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狠角色和大人物,依舊抵擋不住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瑟縮。
唐鬱慢條斯理地從頭到腳地將他打量了一遍,漂亮的藍眸射出冰冷的寒光。
江秋寒硬著頭皮拱手致謝:“大恩不感言謝,請教少俠高姓大名……”
唐鬱皺眉,司空博忙喝道:“閉嘴,少主可沒功夫聽你瞎叨叨!”
“柳韓秋?”唐鬱開口,只三個字,已教江秋寒如墜冰窖,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逃臣(二)
“呵呵~”唐鬱低低地笑了起來,他長得極美,這一笑更是傾城傾國,可瞧在江秋寒的眼裡,卻越發地遍體生寒。
“少,少俠笑什麼?”江秋寒笑得十分勉強。
“柳韓秋~”唐鬱嘲弄地睨著他:“隱姓埋名三十年,不會真以為自己就是江秋寒,連自己的祖宗都忘了吧?”
江富聽了這話,望著江秋寒,露出驚訝地表情:“老,老爺?”
“少俠怕是弄錯了吧?”江秋寒陪著笑臉:“在下江秋寒,祖籍順陽,並不認識什麼柳韓秋。”
唐鬱並不理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司空博。
“柳韓秋,柳如君,肖貴軍,啖星人,並稱御林龍虎鷹三衛。肖貴軍於三十年前執行一次秘密任務中身亡,另二人神秘失蹤。”司空博微微一笑,望向江秋寒:“不知在下說得可對?”
江秋寒的笑容越發地蒼白:“在下並非啖星人,怎知謬誤?”
“其後柳韓秋易名江秋寒,柳如君易名君清揚。”司空博盯著他,慢慢地道:“二人先後碾轉綿羅,赤日,最後在邀月落足。兩人表面素不相識,暗地卻結為兒女親家。”
“哪,哪有這種事?”江秋寒額上滴下汗來,然而聲音軟弱,任誰都能聽出心虛。
“柳韓秋~”司空博笑眯眯地看著他:“還需要在下往下說嗎?”
江秋寒沉默,想咬牙堅持,然而心底已生慌亂。
他的態度如此篤定,絕對是有備而來,將他的底細都查得清清楚楚,想否認只怕很難。然而,他還抱著一線希望:當年的任務是絕秘,他們不一定知道詳情。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想頑抗到底,那我就只能繼續往下說了。”司空博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十年前,啖星皇帝接獲一份秘報,稱發現逃臣柳如君的下落,曾派了一支暗衛潛入邀月,血洗君家莊。不過在此之前,君家莊曾失竊過一批名畫,至於小偷想找什麼,是否得手就不得而知。”
江秋寒面色一白,徹底無話可說。
三十年前,他與柳如君情同手足,被派去護送藏寶圖,二人起了覬覷之心,合謀殺了同僚,帶著藏寶圖改名換姓潛逃到綿羅。
可惜,藏寶圖雖落在他們二人手中,上面的文字卻不可解。為示公平,兩人將藏寶圖一分為二,各自儲存一份,分頭研究,約定若一方有進展,必然通知另一方,生死共存,榮華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