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地放下手,小聲嘀咕:“誰讓你不說清楚來著?”
“就算去找公子,也先用過飯再過去吧。”冬至勸道:“小姐睡了幾天,粒米未進,應該餓了~”
“對哦~”經她提醒,姜梅才覺腹中空空,不禁吐舌而笑:“你一說,還真是有點餓呢!”
李煜宸在府裡,也不怕他跑到天上去,急什麼?
如意和冬至相視一笑,兩人自去準備,姜梅吃得津津有味,一個勁地誇飯菜可口,弄得幾個丫頭都掩口偷笑。
墨韻軒中,君墨染滿臉疲倦與李煜宸相對無語,這時夏至匆匆跑來,興奮地稟報:“王爺,九夫人醒了!”
“真的?”兩個男人大喜,同時站了起來。
“是,現在正用飯呢。”感染到主子的喜悅,夏至的聲音也輕快了起來。
“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讓她別急,小心噎著~”君墨染示意她離去,說完回過頭,撞到李煜宸嘲諷的微笑,不禁怔道:“你幹嘛?”
“嘖~”李煜宸斜睨著他,學他的語氣:“讓她別急,小心噎著~就算是親耳聽到,我依然嚴重懷疑現在站在我面前的的確是君墨染沒錯嗎?”
看來,他是真的陷進去了!
“去你的~”君墨染一時找不到乘手的兵器,隨手摘下臉上青銅面具,當成暗器扔了出去:“竟敢嘲笑我?”
“哈哈~”李煜宸輕鬆避過,大聲調侃:“怎麼,現在對梅子動心,見她不為財富權勢所動,就想用美色去迷惑她?可惜,梅子並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女子!”
這話細聽,不是沒有心酸。
他擁有天人之姿,卻敵不過好友的鬼面,無法擄獲梅子的心。
君墨染俊顏微紅,不自覺地伸手撫上臉頰。
他當然知道江湄不是那種人,若是美色有用,她早投向煜宸的懷抱。只是啊,既已動心,他確實不想再以一張破碎的臉面對她。
這張臉,藏在面具之後三年,如今該是讓它重現天日的時刻了嗎?
“王爺~”藍一躬身稟報:“文小姐來訪。”
“誰?”君墨染愣住,一時想不起這個人物,蹙眉回想。
“王爺,”文紫萱緩步從藍一身後走了出來,絕美的臉寵上持著羞澀的微笑:“這麼快就把萱兒給忘了?真是讓人……”
話到這裡,猛一瞧見眼前人,不覺怔住,詫異地瞠圓了美眸,櫻唇微張:“我的天,王爺,你,你臉上的傷好了嗎?”
老夫人一再向自己的父母保證,說有李煜宸照顧,他毀容只是暫時的,假以時日定會恢復如常。爹孃自然是抱著很大的希望,她卻不以為然——三年並不是一個很短的日子,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恢復,怎麼指望以後?
但她認為,男人最重要的是能力和品性,至於長相那都是次要的。經過四年的朝思暮想,日日描繪,君墨染風采翩然的模樣已深刻在她的腦海,即使婚後日日面對一張鬼面具,只要彼此有情,真心相待,又有何懼?
可,誰想到他的容顏竟是早已恢復,經過戰火的洗禮,較四前的俊朗更多了幾分深沉和睿智。
時隔四年,她能有幸再睹他的風采,頓時芳心如雷,怦然心動!
繡帕(一)
“藍一,你不是第一天在靖王府當差,書房重地未經本王同意,不得任人擅自出入你不知道嗎?”君墨染面色陰沉,冷冷地訴斥。
藍一自知闖了禍,垂著手不敢分辯。
“老身帶她來的,”老夫人在梅雪的陪同下慢慢地走了進來,銳利的老眼狠狠地剜著他:“怎麼,你這書房連老孃都不能來嗎?”
好小子,原來你臉上的傷早就好了,瞞得死死的,騙走老孃多少眼淚,這筆帳,以後再跟你算!
“娘!”君墨染無奈:“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喲,煜宸也在呢~”老夫人臉上帶著笑,眼中含著刀:“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要不然,我還不知墨染的傷好了呢。”
你也不是啥好鳥,跟墨染合著夥騙乾孃!
李煜宸心一抖,忙順著竿往上爬:“最近剛剛痊癒,只是新長出的面板嫩,怕曬傷了,讓他再養幾日,就可摘走那戴了三年的面具呢!”
乾孃,我替你把路鋪好了,這小子以後再不敢戴著這鬼面具,這樣夠將功贖罪了吧?
老夫人冷哼一聲,淡淡地笑道:“我正要找你呢,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天氣轉冷,我這風溼的老毛病又犯了,關節痛得厲害,勞煩你替我看看?”